坐在郁氏身侧,为郁氏执壶,一场宴席中几乎将小意儿贴尽,郁氏被她捧得连番发笑,显然是十分受用的。

席已过半,谢桂华眼睛一梭林纸鸢,佯装醉态的笑道:“那便是烨哥儿带回来的姑娘吧?模样长得真是不错,是个能让男人动心的。但凡事总要有个规矩,烨哥儿怎么也不和父母商量一下,就这样自作主张的纳了来,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此言一出,四面八方的眼光都往林纸鸢身上投射而来。

季明烨离开侯府多年,一朝回京还带着妻房,这已然不是什么秘密,此次宴会里的妇人,大多是秉持着好奇心,要要一探内情,这才在年前忙碌中抽出时间,赶来赴宴的。

郁氏笑道:“你真是喝醉了,那是烨哥儿的媳妇,又不是妾,什么纳不纳的。”

谢桂华笑道:“是我失言了,想来侯爷是心疼子嗣的,烨哥儿既然都把人带回来了,侯爷自然得认下。”

不少命妇听着这番言论,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光景,一个印象就此在心中形成:原来季明烨的妻房竟然是未曾和父母商量,在外私自娶下的,季辅康见木已成舟,又见季明烨有了功名,便只得认了这门亲事。

这么一想,许多命妇看林纸鸢的眼神之中都带了些许鄙夷,觉得林纸鸢来历不明,不过是以色侍人,贪慕权贵的女子而已,这种女子,做妾已经是抬举,怎有脸面居正堂之上,受夫人的名分。

谢桂华看着众人的眼神,心中十分自得,不告自娶本来就是林纸鸢的一大短处,任凭她说得再难听,林纸鸢也只能一一忍下,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让谢桂华想不到的是,林纸鸢听了这话,竟然面露惊讶之色,驳说道:“谢婶婶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和官人成亲那日,太太和侯爷,都是派人参加了的呀!”

在场妇人都是一愣,尤其是谢桂华,几乎连装醉都忘了,她讶异的看向郁氏,眼中满是疑问。

郁氏先也不解,脑海中思绪一转,双眼突然瞪大了去。

不错,郁氏和季辅康的确派人参加季明烨与林纸鸢的喜宴,不过,参与的方式过于特殊,是趴在墙角上看的罢了。

郁氏再想到自己的暗探被季辅康发现后,季辅康脸上阴恻恻的表情,不由得连咳了好几下。

而林纸鸢则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说道:“太太最近诚心礼佛,不理杂务,很多往事都记不清楚,想是突然不记得这回事了?可这事涉及到我官人的名声,不可轻轻放过,不如我禀明了侯爷,让侯爷派亲信过来,为我辩白一番?”

一直以来,郁氏在林纸鸢和季明烨的亲事上做足了戏码,林纸鸢又一直忍耐,郁氏还以为林纸鸢是无可奈何,万万没有想到林纸鸢突然反口,将郁氏当年派出暗探跟踪季明烨一事带到明面上来了。

郁氏一时心虚,便将水杯向谢桂华的面前推去,示意续水止咳,口中只说道:“不用了,我记起来了,你说的不错,是参加过。”

林纸鸢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在场妇人,面不改色的开始胡扯:“侯爷说过,季家娶妇,只论德行,不论家世。我和官人的亲事,侯爷一早就知情,不过是想要官人安心读书,这才没有大摆排场,还请诸位不要误会,听信他人散播谣言。”

谢桂华刚才还在为自己的言论高妙而沾沾自喜,倏忽之间,便被林纸鸢定性成散播谣言,忍不住辩白道:“烨哥儿媳妇,我不知内情,嘴快了些,是我的不是,你莫要介意。”

林纸鸢眼睛低垂,哀怨的看了一眼谢桂华,说道:“谢婶婶是侯府的常客,一日怕不是要来我侯府三次,满府里的事只有我不知道的,哪有谢婶婶不知道的?我这些日子帮着雪斋先生管家,不过是看赠与谢婶婶的年礼太重,怕于礼制不合,略减少了一分,怎么就惹得谢婶婶如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