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时候不能创造价值,死了再不能,那他曾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赵鸣雁原先也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这些年见得多了,有点不甘心。
给家里汇了生活费,剩下钱存起来,赵鸣雁回到租住的小屋,隔壁炒完菜,她在走廊上借锅煮面条,洗了把路边不知道谁种在泡沫箱子里的青菜苗进去。
沙场出事后她和另外几个女人一起在城里找的房子,有两个已经回老家去了,剩下这个领到抚恤金后也打算回去。
赵鸣雁想留下来,最近一直在找工作。
面条捞进碗里,隔壁女人端着饭碗出来,喊了一嗓子,赵鸣雁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女人凑近,带来一股子厚重的口气混杂食物的诡异味道,赵鸣雁假装扭头找东西,趁机躲开。
不知怎地,弯腰时她脑子里莫名就冒出凤凰路八号的那个漂亮女人。
好香,隔着半米多远都能闻到香,香也好闻,一点不俗,淡淡的,雾似的扑到脸上,浸润进身体每一个毛孔,多说会儿话,身上好像也染了她的香。
少见那样丰腴妖娆的女人,她吓一跳的样子还蛮可爱。
赵鸣雁不自觉勾唇,身边的女人再次靠近,“你高兴啥?”
“我高兴啥。”赵鸣雁端着面碗往屋子里,就着四邻们的爆炒香气吃那碗素面。
女人毫不见外跟着她进屋,端着晚饭同她坐到小桌边,“跟你说个事。”
赵鸣雁没应声,筷子挑起面条,等她下一句。
“就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事!”女人手背横抹过嘴巴,逼近,赵鸣雁屏住呼吸。
她叽叽咕咕讲了一大堆,最后“啧啧”摇头,总结说:“拿到钱就走吧,找工作啥时候找都行,明年,年后再来也不迟,可千万别跟那帮人扯上关系。”
赵鸣雁问他们还打算干什么,女人道听途说,也答得不明不白。
跟凤凰路八号女主人的上一次见面已有月余,昆家门口清静下来,大人小孩都放松了警惕,赵鸣雁在附近徘徊一阵子,大概摸清楚女主人的出行规律,提前在一家美容院门口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