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猛擤一把鼻涕,抓起手机马上就要把钱转回来。
昆妲谢谢她了,“我现在有钱,小水的存款都在我这儿呢,我们准备买房,把老别墅买回来。”
成功转移话题,苏蔚又问起房子的事,昆妲说江饮跟房主已经保持联系好几年了,过阵子房主从国外回来,就正式约谈,商量买卖。
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絮絮叨叨讲了许多,昆妲要回去上班了,走的时候苏蔚抢着要付账,昆妲也没拦着。
“我跟小水说中午请你吃饭,她让我把姐姐的事跟你讲讲,说你肯定会主动结账,我白嫖一顿。”
苏蔚满怀悲痛哽在喉间,“我真无语了。”
昆妲勾着她肩膀笑,“节约好几百呢。”
“你怎么好的不学,尽跟她学这些!”苏蔚咆哮。
“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昆妲揽着她胳膊往电梯方向走,“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苏蔚:“我开心死了!你俩可真是我的挚友!”
“挚”是恨恨从牙根里挤出来的。
昆妲头靠在她肩膀撒娇,“苏老板大气。”
事情一桩一桩解决,咖啡店和苏蔚这边处理完了,最后是家里。
大人那边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的,江饮不在的那段日子,店里生意都是赵鸣雁在帮着打理,抽空得回去吃个饭,跟大人们说说话。
这些都是责任,是牵绊,是人活在世上的指望。
周四江饮提前打电话回家点菜,周五下班,两人打车回去,墨脱买的石锅放后备箱,下车后照例在花店给赵鸣雁买枝玫瑰。
饭桌上外婆问她们前阵子去了哪儿,江饮只说去西藏旅游,没提昆姝,饭后去了赵鸣雁房间,阳台上单独跟她说。
初冬季节难得的一个好天,年景虽暮,霞光犹灿,冥冥之中,或许是昆姝不想大家再提起她时,气氛太过沉重。
赵鸣雁仰面靠在椅背,久久沉默。
到这把年纪,生离死别,她已经看淡,心酸哀痛不常流露。
天冷,阳台上花败了许多,江饮环顾一圈,想起件事来,“对了妈,一直忘了跟你说,我准备买房了。”
昆妲给出去那笔钱,昆姝原路退回,早些时间江饮就算过,差不多够交个首付。
“凤凰路八号一直空着,没人住,我最近联系到房主,他已经从国外过来,我准备挑个日子把房子买过来。”
“你钱够?”赵鸣雁抬眸望来,“那房子可不便宜。”
别墅有些年头了,那地方开发商轻易拆不起,还能安安心心住个几十年。
它单价虽比不过现在一手房,架不住面积大,总价差不多能在市区买两套平层。
江饮耸肩,“贷款呗。”
赵鸣雁不置可否,让她自己看着办。
江饮心里其实也有点悬,“那我要是还不起,妈妈你会帮我的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赵鸣雁看她,目有困惑。
江饮点点头,“没事,等那边弄好,我们全家搬过去,这边房子卖了,提前还一部分,就能把月供降下来。”
现在这套住房,房产证是江饮的名字,她有权卖,因为不是首套房,凤凰路八号她准备让昆妲主贷,能降点首付。这些早都盘算好的。
围着小桌绕个半圈,江饮没脸没皮贴上去,“妈妈,您就我一个亲闺女,我也就您一个亲妈妈,我要是遇见困难,妈妈肯定不会不管的,对吧?”
她承认自己没本事,啃老啃得心安理得,左一口右一口妈咪,小嘴可甜。
江饮能力不差,就是有点自卑,妈妈太厉害了,显不出她的本事来,加上人实诚,死心眼,有时确实也不是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