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
从小到大,她总有办法哄她开心,可这次不行了。
出藏时,昆妲毫无留恋,路上没回过头,在机场跟老K道别,还约定以后到东北找他玩。
那时江饮以为她真的没事,谁料想后劲儿这么大。
这一路她都憋得很辛苦,江饮理解,对她放任,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个冬天好难捱啊。
天黑透了,黄黄路灯下冷雨丝丝分明,江饮出神望了一阵,起身机械挪动双腿返家,默默忍受脚底僵硬疼痛。
门口换鞋,打开客厅灯,昆妲已经回到床上躺着,米饭在锅里保温,菜已经凉透。
江饮重新热了菜叫她出来吃饭,她倒也乖觉,爬起来趿上毛茸拖鞋走到客厅,横臂抹一把哭肿泡的眼睛,端起茶几上的碗,大口刨饭。
期间二人无话,饭后江饮收拾餐桌,她去卫生间洗澡,江饮整理好厨房出来,她已经回到房间床上躺着。
她身体紧贴床边,躲得远远,江饮此前尝试过抱她,她拒绝,于是也不再继续无用功,翻个身自己睡了。
这一个多月她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两张小床拼成的大床总是不如一体的完整,其中深壑不能填平。
后半夜,江饮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房间外玻璃制品清脆的碎裂声,挣扎醒来,察觉自己头痛欲裂,手脚绵软无力,不能起身。
“妃妃。”她低声呼唤,声音像掺了把沙,嘶哑滚烫。
随即有冰凉柔软的手掌覆在额头,本能追寻舒适,江饮稍扬起脖颈,脸颊依恋蹭过她掌心,“是不是打碎了杯子。”
“你发烧了。”昆妲搀扶她坐起,药片塞进唇瓣,温水递来,“我听到你哭,我来抱你,摸到你好烫,就去给你拿药,水太烫杯子没拿稳。”
水杯是盥洗台的漱口杯子,有股淡淡薄荷味儿,人都烧迷糊了,江饮还不忘操心,“电视柜下面还有套新的。”
昆妲“嗯”了声。
江饮又有气无力嘱咐,“碎就碎,你别弄,小心划破手,等我缓缓,我去扫。”
吃了药,昆妲摁她躺好,用湿毛巾给她擦手擦脸,“你就别操心了,还当我是小时候呢。”
“那我不操心谁操心。”江饮握住她手腕,“我难道不是你的亲人。”
昆妲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