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跑,散了个干净,本以为之后不用再躲躲藏藏,半月后,达布老板突然暴毙别墅泳池。
没了经济来源,还要四处躲避达布老板敌对势力的追捕,有大半年的时间,她们像生活在下水道里的小老鼠。
白芙裳身体每况愈下,昆妲一天打三份工也不够她巨额的医疗费用,她不想再拖累女儿,多次寻死。
“有一次,我在医院天台找到她。”
病痛折磨,白芙裳瘦到只有八十斤,身体在深冬傍晚的霏霏冷雨中,像一片颤抖的枯叶,多次化疗,她失去那头浓密乌黑的秀发,眼珠浑浊,面颊凹陷,肤白如纸,眉宇间总是缠绕着挥之不去的疼痛。
她说,妃妃,你让妈妈走吧。
“啊”昆妲痛呼一声,双手掩面,眼泪溢出指缝。
江饮迅速把她抱来怀里,她下巴垫在江饮肩膀,情绪失控,咧嘴嚎啕大哭。
那次白芙裳被闻讯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救回,然而三个月后,她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
昆姝弄到了做手术的钱,尽力了,大家都尽力了,却仍是没能把她救回来。
她们没有了妈妈。
推开江饮,昆妲腾地起身,朝赵鸣雁大声嘶吼,“你为什么非要我说!为什么非要我说!我不想再提了,我不愿意想起来,你为什么非要我说!”
她一把掀翻面前的藤编小桌,台面酒杯和果盘倾倒碎裂,她转身跑出房间,跑出大门,狂按电梯,没有耐心等待,推开消防门往上跑,一直跑到楼顶天台。
天黑尽了,有人晾在楼顶的棉被忘了收,昆妲摔倒在地,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脸颊贴在尚有余温的水泥地面,眼泪颗颗地滚,分不清是谁更烫。
江饮寻来,把她抱在怀里,她在她怀中呜咽,控诉,“为什么一定要我说,我不想说,我不想再想起,我不想的……”
嘴唇印在她微微汗湿的额头,江饮用力抱紧她,感觉她哭得很热,身体小幅度的颤动像是痛极难以忍耐。
“为什么非要逼我,非要逼我……”
昆妲哭到近乎窒息。
江饮把她放平在水泥地面,她像小时候逃半节晚自习,无聊躺在教学楼顶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