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量,一个要走,一个也没留。
但那时昆妲就十分肯定,江饮会找来的。
只是再见都有些没话说,脑子里翻来搅去,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开场白。
倒是买菜回来的昆姝先打破僵局。
昆姝提着一兜子肉蛋奶站这两人中间,看看昆妲,又看看江饮,顿感挫败。
“你们母女俩还真是……”本来想说阴魂不散,觉得话重了,到嘴边拐个弯,昆姝改口说“执着”。
江饮当时没明白,提着蛋糕跟她们一起上楼,进门才知道昆姝说的“执着”是什么意思。
她的好妈妈就坐在人家客厅沙发上包馄饨呢。
说什么“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自己拌了一大盆肉馅,坐人家客厅里包,满手的面粉,还在那笑呢,说“我不在的时候,就煮馄饨吃,这个方便”。
母女俩面面相对,半晌无言。
白芙裳先笑出声来,“你俩还真有意思。”
为躲仇家,赵鸣雁给白芙裳找的这套房子位置很偏,是铝厂的职工房,位于这片老小区的最深处,周围全都是热心的大爷大妈,消息灵通,若发现敌情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得亏遇见昆妲,不然靠江饮自己还得费些功夫,导航到这些老街老巷子里就不好使了。
昆姝把蛋糕接过拿去放冰箱,江饮换了鞋走到沙发边,赵鸣雁没忍住问,“怎么找来的?”
江饮没搭理她,还翻了个白眼。
昆妲站旁边扯扯江饮袖子,江饮转身跟她进卧室。
这个房间比凤凰路八号那个小太多了,甚至比不上江饮几公里以外的新家,靠墙一张单人床,床边一张旧书桌,角落缺了半边门的衣柜,看不出本色的破窗帘,别的没了。
柜子里放不下那么多行李,也没必要放进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收拾起走,几只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塞满了过道,昆妲施展乾坤大挪移失败,死活腾不出地招待客人,回头无奈笑笑,江饮已跨过重重山险,站到了床边。
江饮伸出一只手,昆妲抬起头看向她。
她们从见面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然而千千万万句都在眼睛里了,一抬眸,一垂帘,尽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