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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病毒。”
昆妲气结,江饮挑衅望来。昆妲想到江饮初到昆家那日,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大意嫌她满身汗味,嫌她脏。
风水轮流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果然现在报应来了。
“沙发就沙发,沙发还凉快呢。”昆妲扯了个胡萝卜抱枕垫脑袋,给自己盖好被舒舒服服躺下,“总比睡马路强。”
江饮“砰”一声踢上卧室门,没有多的夏凉被,只能扯个被套出来盖。
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一小时后,江饮按开台灯从床上坐起来。
她意外失眠,辗转反侧,毫无倦意。
烦躁揉搓两把额发,思忖片刻,江饮黑暗中悄然起身,将卧室门拉开缝,借朦胧的室外光往外看。
破碎的几何光斑投射在墙壁和地面,昆妲脸朝着沙发背方向,黑发长长披散,应是熟睡,姣好的身体轮廓浮现在黑暗中,像一幅再难添笔的画。
这个看脸的社会,对于美人总是格外宽容,江饮实在难以想象,她是怎地落得如此境地。
大小姐和她的小书童位置彻底天翻地覆,穷困潦倒到极点的昆妲住进了江饮的家。
江饮想起自己第一次进昆妲房间,也是第一次与她同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