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朱门见了落梅,她竟也十分喜欢,拉着安晴的手满意道:“姐姐早这样穿该多好!瞧瞧,这走出去,当得上是落霞数一数二的美人呢,必定有大批的公子偷着打听姐姐是哪家的姑娘!”
安晴窘得,低声啐道:“妹妹说得也太夸张了,若真这么引人注目,我还是不去罢。”说完当真转身要走。
落梅忙忙拉住她笑:“是我错啦,姐姐给我一份薄面,大人不记小人过,如何?”
两人正闹着,便听马蹄得得,一骑黑马绝尘,载着魏郢飞速驰到二人跟前。魏郢下马拱手:“两位小姐赎罪,魏某来迟!”
安晴一边还礼一边笑道不妨,落梅也款款大方地见礼,笑道:“见过魏守备!”
魏郢知她便是小柳中意的那位姑娘了,特地仔细看了几眼,又同安晴递了个含笑的眼神,似是夸赞小柳眼力不俗。
一路无话,魏郢带着她们由一条僻静的巷子穿上了哨楼。
这哨楼还有个略显寻常的名字:静海楼。取其四海安宁,波澜不起之意。说它是临海哨楼确是不假,然而说它是一座粜酒的饭庄却更合适一些:高七层,宝塔状,平时也真卖些酒食茶饮,供有意临海远眺的外来客看个热闹。只四层往上便有官兵把守,不许外人上楼。
今日这静海楼早就被哨营的兵士们给封了,门口站了两个神色轻松的卫兵,见到魏郢后原地立定举刀示意,虎虎生威的模样教安晴和落梅看了暗自咋舌。
魏郢带着两人到了静海楼四层上,转过屏风后指了一排临窗的位子笑道:“这是为两位小姐预留的,今日来的人杂些,这里角度好,也不担心与人起什么冲突。”再往上就是军中所用的瞭望台了,设施简陋,且不适合两人长坐。
从那排位子正对的窗口望出去,平展的江面海口尽收眼底,岸边已围了几层看热闹的百姓,其中不乏有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搭了彩幔凉棚,对着江面把酒言欢。相比之下,这里既僻静,视野也开阔,确是一处绝佳的观赏点。安晴自然万分感激,魏郢连道不必,又告罪说要去与比赛的兄弟们说上几句鼓励的话,便先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伶俐的小厮为两人奉上茶水果品,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子,瞧着姹紫嫣红的,十分热闹。
落梅笑看了一眼安晴,只说了句:“魏守备想的真是周到。”便不肯再说。
安晴倒有些奇怪了,心想她平时总要说些拉郎配的玩笑话才肯放过她的,今儿是怎么了?她朝后看了一眼,随即了然。今日随安晴来的是家里的含夏,随着落梅的却是名面生的丫头,想必并不是落梅的意思。
含夏见安晴看着那丫头半晌,察言观色,心里也便明白了几分,于是拉着她同安晴笑着告罪道:“这窗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两位小姐看得真切,婢子们站着,便什么都看不着了。小姐能否容婢子们偷个懒,到下面一层瞧瞧热闹?小姐若有什么吩咐,走到门口叫一声便得。”
安晴含笑允了,落梅知她是为自己挡开眼线,转头偷着冲她感激地一笑。
待人走了,两女便也觉自在许多,不断向外举目眺望,以期能得着一星半点的提示,好对这“水上蹴鞠”了解些皮毛。
便见黑河入海口以及稍远的上游处已远远地分别用两排渔船头尾相连地将宽阔的河面拦上,不许船只通过。江面水流平缓,在中心位置泊了两只稍大的渔船,以铁锚固定后一船竖了一支木杆,合力撑起一个牌坊似的门框来,上头嵌着只比陆上蹴鞠用的风流眼略大的一个圆形的洞口。安晴凝神观看半晌,仍不知这所谓的“水上蹴鞠”究竟是怎样的玩法。
“请问两位小姐,可是顾家和王家的千金?”一把客客气气的声音将安晴的视线拉了回来,却见身后几尺远的地方不知何时站了位面貌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