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点灯也不是,折腾了大半宿才睡。若不是如此,现下也不会这样没精神了!”原来安晴不习惯抱着人睡,裴靖百般央求都毫无效果,于是只得出了这般损招,夜夜讲鬼故事吓人,直把她吓得魂不守舍香汗淋漓。到得后来不用他讲,自己便自动凑过来抱着。这般自觉自然令裴靖大为开心,然而现下倒是收了苦果。
裴靖心疼得连连赔不是,又柔声保证道:“以后定不会轻易做出这般夜不归宿的傻事来了,累得媳妇担惊受怕,确是我的不对。”
安晴自然注意到了他话里的那句“轻易”,然而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只笑道:“昨日出去玩了一天,我却在家闷了一天,你总得给我讲讲你兄弟相聚的趣事吧?就算是闲时给我逗闷子也好。”
娇妻既有如此要求,裴靖又哪能不从,当即使出耍宝的十八般武艺,硬是将三分的笑料扩大到了七分,直逗得安晴乐得前仰后合,险些笑岔了气,半晌方缓过劲来,擦了眼泪笑道:“你那些个朋友倒都是极有趣的。”
裴靖笑眯眯地点头:“那是当然,物以类聚嘛。”
“既是如此,何不找个时间请他们到家里来聚聚呀?咱俩虽已成亲了,但你那些个朋友,我统也只见过跟你合开酒家的那位胡人大哥翰穆尔,和蹴鞠赛上的那位李家公子。裴少爷是不是应该也将他们一一介绍与我才对啊?不说别的,单是于情理上来说,我也得与那位翰穆尔大哥见上一面,亲自向他道谢,再请他喝一杯谢媒酒才是呀!”
裴靖一愣,继而捧着她肩膀笑问道:“阳儿是说他为咱们唱情歌一事?对对,确是应该如此。咱成亲那日单只谢了施伯一人,却忘了他……”
安晴轻哼一声,柔声怨道:“你还说与兄弟们如何交好、如何肝胆相照呢,竟连成亲都不叫人来观礼。裴少爷,您是不重视他们呢,还是不重视我呢?”
一席话说得裴靖苦笑连连,忙搂着她解释:“他们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平常便是天南海北地到处跑,也多不将这些俗礼放在眼里。不请他们,他们并不会介意;请了他们,他们若是喝醉了吆喝五六起来却也十分的令人头疼。是以我权衡再三,便只请了李逢时一人。我的好媳妇,我当真没有看不起你或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啊!”
安晴当然不是为着这个和他生气,这般绕了一圈下来,她才总算笑意盈盈地切入了正题:“瞧你,都是因为这个,你那些兄弟才一直不把你当成个成了亲、家里还有人等着的爷们,还拉你通宵地出去吃酒……如此固然是快活,可是叫那些个有心人看在眼里又要怎么想?是小女子我伺候的爷您不满意,才让您通宵地出去买醉?还是说我这个当媳妇的其实是个悍妇,怕得裴公子宁肯整夜地在酒家里吃酒,也不愿把朋友约回家里相聚呢?”
裴靖听了不由尴尬一笑:“阳儿还是生气啦?”
安晴软软地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生气了,谁家相公只传了个小厮告一声今天在外头过夜了都会心里不自在的。况且理由不是旁的,还是醉得叫不起来!且不说……我自己一个人睡不香甜,我也实在是担心外头的人照顾不好你呢!若是吃酒以后没留神受了凉,我心疼你不说,让娘知道了,暗地里又该怎么怨我?”
裴靖忙嬉皮笑脸地逗她,又解释道:“也没什么的,我未成亲前也常在翰穆尔那过夜,他还特地给我收拾出来一间小厢房呢,方便得紧。”
安晴气笑一声,抬手轻戳他额头:“还嘴硬?我问你,我给你做的外氅呢,哪去了?”
裴靖茫然地偏头想了想:“不知道,可是落在酒肆了?我待会叫弄墨问问去,阳儿放心,定不会丢了的。”说着就招来弄墨,如是吩咐几句便打发他去了。
安晴待弄墨出了屋子方低声嗔道:“你已是娶了媳妇的人了,哪能再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