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荀惊水孑然一身在对面,倒真像什?么要棒打鸳鸯的法海了。

荀惊水:“你本来?就在压抑贮存体内的阴煞气,荷池聚阴,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你死在我这,我也很难向?师兄交代。”

荀惊水又问?:“你为?什?么要把阴煞气压在体内?”

谢长清不?说话,往荷池走。

这下变成栖安拖住他了,身上擦得半干的衣服贴着肤肉,隐隐透出粉白的颜色,眉眼孱弱,活脱脱无依无靠的小寡夫样:“……那就不?要了吧,我之后再想办法。”

荀惊水身边的小童,随着物主的心意,也随自己的心意,往荷池走了两步。

栖安看着只到自己腰处的小孩,还没来?得及摇头。

对方忽然变成了一个纸扎人。

……倒是不?吓人,圆头圆脑的。

只是栖安恍惚间,对自己身处灵异世界有了实感。

不?过为?什?么荀惊水要忽然把小纸人变回?去?

那位眉目冷峻的天师,眉眼间满是愠怒,像是刚才无声中,小纸童说了什?么让他极恼火的话。

荀惊水没理会两人的视线,把毛巾搭在纸人头上,又往荷池走去。

栖安看一眼那张半湿的毛巾和呆站的纸人,担心它被打湿了,把毛巾拿起?来?,轻轻摸摸它的脑袋。

好像是什?么防水材质,有一种韧感。

没坏就好。

纸人这么可爱,怎么主人脾气这么坏。

纸童空白一片的脸上,忽然冒出两团红晕。????????????????????

荷池里的修长人影,步伐一顿,无人察觉。

捞回?那枚长命锁,荀惊水径直无视少年身侧的人,慢条斯理地将锁擦干。

小寡夫抿着嘴巴,以为?他是要彻底销毁那枚长命锁。

那枚长命锁却被放回?栖安手上。

栖安讶异抬头,看到对方冷淡的表情:“封住了锚点,至多一个星期就要过来?一次。”

“别想着用这件东西跟它私会。”

“我能知道。”

……

荀惊水应该是喜洁,栖安洗完澡换完衣服后的半个小时,对方才带着一身水汽又进?了茶室。

比起?唉声叹气的荀天师,他的叙述有种不?近人情的直白。

像是不?存在跟谢难知那段共同练习道术的数年时光。

“谢难知不?是普通的厉鬼,而?是恶岁星。”

“恶岁星在有记载中,只出现过四次。最严重的一次是同态复仇,一次无妄之灾里的受害者?出现了恶岁星,让小半个殖民驻扎军团的人都死了。”

尚且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小男生,这才露出一点紧张的表情。

荀惊水:“真正意义上的恶岁星,只会诞生在条件极端的三破日,携怨而?生,含冤而?死。谢难知走了歪路,人为?制造了成为?恶岁星的条件。”

“它也许想同时保有力?量和理智,剑走偏锋,但我不?认为?它能成功。”

荀惊水一时也难解这么多路,为?什?么谢难知偏偏选了这条。

他一双浅棕色的眼瞳,在袅袅水雾中愈发模糊:“谢难知少时就痴迷卜卦之术,算到了自己有一道死劫。”

“他不?是被逐出天师府的,而?是故意暴露,执意自己去了国外,为?的就是去解决那道死劫。”

天师府留不?住他,只能将他除名。

说间荀惊水看向?表情稍显苍白,眉眼长开一点,愈发像雨水中湿淋花朵的可怜少年。

荀惊水:“但死劫就是死劫,焉知算到自己的死劫,不?是劫难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