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肩胛骨随着轻动,像是某种鸟类的羽翅。

虞:【……】

虞:【你回床上擦,帘子拉上】

栖安:【不?要,水会沾到床上】

虞:【去卫生间】

栖安嘴巴一抿,要哭不?哭的表情,【我害怕,万一我自己在卫生间,……又来找我怎么办】

他现?在比小时候背着爸爸妈妈,看过最可怕的恐怖片还后?怕。

现?在男主就是他的人?肉驱鬼符。

栖安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想了想,栖安又宝贝地把挂在脖子上的辟邪长命锁拎出来,放到衣服外面。

栖安:【放心吧,我动作很轻的】

脑袋里的声音不?说话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栖安知道两位养生的室友作息习惯都极好,这个点应该是睡得正熟,之?前栖安半夜睡不?着,悄悄玩手机,都从?来没见人?起来过。

睡得正熟,醒不?来。

任务指引,好像也没说过阳气只能?在任务目标清醒的时候拿吧。

……

正常的作息,谢长清此时的确应该熟睡。

但?白日的影像过于鲜活地钻到了他的梦里。

这次谢持没有推门回来。

茫然又黏人?的小室友被阴气困扰,哭哭啼啼地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细声细气地问,怎么半天都好不?了一点。

谢长清大概是疯魔了。

只是看着少年像怕冷的小动物一样,往自己身上缩,搂着他,温声安抚他。

却半点不?说,以他们的体质,根本无法用这种方式引导失衡的阴气。

从?小父母就担忧他的命格,怕他走上邪路,引导他向善。

君子之?生于世也,为其所可为,不?为其所不?可为。

谢长清其实?情绪天生淡薄。

但?他出乎意料地擅长学习与模仿。

从?自己路过一只折翅的幼鸟,面无表情,毫无关注,父母流露那样的神?情后?。

谢长清就极快地理解,他们,或者说玄学界想他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他也知道在父母死后?,许多?人?在担忧什么。

哪怕害死他父母的邪祟已经被彻底杀死,也担心他以暴制暴,走上修鬼的邪路。

天师府其实?很满意他拒绝他们的收养,选择去报恩一个连资质都没有的野道士。

玄苦大师也满意他宁愿吃苦,也要留在破旧的道观。

谢长清试着怨怼过,但?那点情绪就像水面上漂浮的一层油。

因为对他来说住在天师府、住在寺庙……还是道观,都无差别。

他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怀疑、试探、警惕。

毕竟他们担心的事情,如果谢长清需要,下手时大概不?会有任何犹豫。

只是他的确从?未有过执念。

直到娇气的小少爷,抱着树干,明明吓得腿都软了,却还要往他怀里扑。

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

傻乎乎地说跟他做夫妻。

脆弱的梦境,因为主人?的情绪开始动荡摇晃。

小室友一张粉白的脸上全是湿痕,嘴巴被咬得糜红一片。

谢长清却还是面无表情,握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精致清丽,垂目间几乎沾染些神?性的眼睛。

轻声问:“你喜欢我什么。”

他说不?出话,颤颤巍巍地抖,拽他的头发,头皮传来刺痛,谢长清依旧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着迷一般地伸手摸他的脸。

对方很乖地用柔软的脸蛋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