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难得的晴天,余霞成绮,日光如鎏金。
栖安顶着一张晒得粉粉的脸蛋,戴着白色园艺手套的手,兴致冲冲地握着一把绿草过来。
跑动时蓬松的头发跃动着金点?,好像能嗅到芝士蛋糕的香气。
“爸爸……爸爸爸爸,我?帮你的鸽子树除草了!”
他总是一叠声地喊人,叫人心不自觉软下?来。
年父血脉觉醒,就?喜欢在花园里种?点?绿色,尤其是从故土引进的特色植物。
珙桐就?是他最为喜欢的一种?落叶乔木,年家大?部分住宅庭荫树都种?的珙桐。因为花苞片开?的形状,宛如白鸽展翅,也被叫做白鸽树、手帕树。
年父笑?得一张脸上褶子都出来了,除了夸奖还能说出什么:“我?们家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小园丁。”
倒是年齐阳摸着下?巴,觉得这“杂草”怎么有点?像他爹刚亲自搬回来花卉苗。
不管了,哥好。
年父提了要不要让谢天师接送他上下?学。
小少爷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藏书房的位置。
那位他未来未婚夫最常待的地方。
栖安其实对谁接送他都无所谓,很头疼这种?事。
脸上莫名浮现点?别扭的表情:“听爸爸安排吧。”
年父有些犹豫,毕竟近一个月城市各种?奇诡传闻闹得实在太凶,上次连哈洛都骨折受伤了,好在栖安没事。
年齐阳倒是很有话?说:“栖安晚点?走?,早点?回来就?行。”
哥哥上下学的时候天光大亮,人来人往,这个点?不容易有脏东西,比起?鬼,倒是更应该担心人的骚扰。
大多时候都很好哄的栖安没有意?见。
把手上的土撒在弟弟鞋子旁边,教训他要叫哥哥,不准大?胆直呼他的名字。
年齐阳就学着妈妈捏了下哥哥粉粉的脸蛋。
年父呵斥:“动作轻点?。”
栖安气得又抓了一把土,顶着被捏红的脸蛋,撵着讨厌的弟弟到处跑,这次要把土洒他头上。
年齐阳怕他摔到,跑了几步不跑了,握着哥哥的手臂帮他稳住身形。
被灰头土脸地撒了土,还跟条吐着舌头傻乐的大?狗一样。
家养牧羊犬忽然一顿,浓眉紧锁,抬头看向二楼那位神秘清冷的天师,颀长身形,无声伫立窗边。
大?片落地窗玻璃反光,还做了涂绘光影设计,像教堂的彩色玻璃窗。
使人辨认不清他是不是在看这边。
年齐阳也说不上来具体的原因。明明在众人的视线中,哥哥和这位天师并没有太多交集。
某种?直觉。
他往前站了一步,把纤瘦的哥哥挡在自己身后。
……
记忆莫名还在往前走?。这座城市的雨似乎落不完,明明头一天还是这么好的晴天。
天空像是蒙着一层灰纱,斜斜的雨丝如线,早早亮起?的路灯在雨幕中昏黄而朦胧。
忘记带自己的伞,栖安撑着一把借来的,足够遮下?两人的大?伞,在雨中的街道等年家司机。
他就?读于当地一所主办人背景深厚的公?学。
正?是放学时间,来往的车辆繁多,不论设计老派还是新奇,涂层都是亮晶晶的,把阴冷的街道都衬得繁华靡丽。
在路过街边的少年时,车辆不自觉减速。
一是防止雨水飞溅。
二是……像极了一幅笔触极美的画。
东方瓷器一样的黑发少年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发,站在街边等人接。
有点?迟钝,还没意?识到吹风了,轻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