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多?其他的情绪,也化作绕指的柔情了。
更?何况男人本来就不打算责备他。
再?一抬头,男人就坐到跟他只?隔了一个的座位上了。
栖安脸上露出?一点?疑惑。
男人开口?,清润磁性的嗓音,却开始讲解点?评下面正在上实战课的学生们。
“赤火宗的手段,功夫不到家。”
“撑不过三招了。”
“现在倒是很少看到术士了。”
他每一场比试都能在开场,或者比赛进程不到一半时预测出?结果。
很快就能看出?学生的路数。
栖安忍了下,没?忍住:“那谢长清呢?”
凑巧,谢长清的对手又是那个黄毛反派。
他问得太晚了,感觉一眨眼的功夫,那黄毛就跪了。
鼻青脸肿。
“……感觉我上都能比他多?活一会儿。”真是不争气!
他们泉水指挥官,嘴巴很厉害的嘴强王者是这样的。
男人也轻笑了一声,但丝毫听不出?嘲笑。
只?是少年看不见,男人那对黑得透不进光的眼珠,盯着下面已经鼻青脸肿的学生,有多?慑人。
栖安听了那声笑,忽然扭头看向他,哪怕看不清对方的脸……说不上来心里忽然翻涌起来的,是什么感觉。
好像一位经常见面的朋友,要说出?口?时忽然就忘记了名字。
急得快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长发男人盯着少年那头毛绒软发看了一会儿,仍语带笑意:
“在那位谢级长面前……你的确能比他撑得更?久。”
他点?评道:“谢长清野路子。佛不佛,道不道。我看多?半有位高僧曾经看中他,想?带他修行,不过被拒绝了,依旧留下些法门给他。”
难怪……
栖安睁圆眼,不敢置信:“你是他们的老师吧?”
他看见对方摇头。
漆黑到吸收光线的乌黑长发,那枚铜钱红线耳坠在视线里显眼地摇晃。
栖安:“那谢长清他弟弟呢?”
男人居然连这样语焉不详的为?难都能解答:“谢持,荀天师的第二位亲传弟子,当然是天赋极佳,只?是性格太急躁了。”
栖安:“你、你这也知道。”
男人忽然问:“你怎么不问谢长清的哥哥?”
……啊?男主还有哥哥?
栖安没?来得及问出?来,教室门走进来一个人,恶狠狠地叫他,跟什么史前恐龙一样冲过来,一副要地动山摇地架势:
“年栖安!”
在他出?声后,脸盲的少年反应过来,是谢持。
真是说谁谁到。
少年扭头看向来人时,窗外?似乎有一阵阴凉的风突兀无形地吹过。
吹散短暂营造出?的暖和阳气。
有什么离开,顺势黏稠阴暗地抚过栖安薄白的后颈和发丝,激起少年一点?本能的战栗。
……
谢持从天师府回来,先回了一趟宿舍再?过来上课,看清自己?的床,又要气死了。
谢持咬牙,一字一顿地:“你怎么把你内、裤放我、床、上。”
栖安脸一下红了:?
莫名其妙。
这个人怎么不知羞的,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谣言!
栖安下意识侧头去?看旁边,结果没?看见刚才那个男人了。
……他还没?问对方的名字呢。
谢持以为?这个小混蛋是在逃避他的问题,气急了。
扭头的栖安,让人捏着下巴又转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