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又来了几个人,齐心协力将坠井人往上拉。
夏耀用脚费力地卡着井壁,尽量不看到水,因为一旦落水,一会儿绳子再下来的时候很可能被冻晕而没法上去。
尽管帮忙拖拽的人很多,力量大,但因为水面据地面有一定的高度,运作起来非常慢。
井下的氧气稀薄,尽管夏耀身体素质好,但长时间待在这里,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夏耀的头嗡嗡作响,视线一片模糊。卡着井壁的手脚突然一阵虚脱,在坠井人距离井口还有十几米远的位置,他就跌进了水里。
夏耀在水里挣扎扑腾,即便会游泳,在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凉的水中也容易四肢抽搐,发生溺亡。
好在夏耀穿的棉衣也够厚,浸水后有浮力,可以给救援留下充足的时间。
大约五分钟过后,坠井人才被拽到井口。
“呃,怎么就一个啊?”
“那个警察呢?不会还在下面吧?”
“你这不是废话么?肯定还在下面。”
“快放绳子啊!”
两分钟后,绳子才重新降落在夏耀的眼前。
可惜夏耀现在已经严重体力透支,别说把绳子绑缚到自个儿身上了,就是抓都不见得能抓住。意识已经恍惚了,频频出现幻觉,总觉得自个是在奔向东北的雪路上,天寒地冻,大雪无垠,哪里才是袁纵的家?
上面的民工遇到同样的处境,绳子又没有反应了,刚才有夏耀勇于献身去救民工,现在民工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救夏耀。尤其夏耀下去之后还上不来了,让这些以自保为首要考虑因素的建筑工人更不敢冒险了。
反复给消防人员打电话,那边都是一句正在往这边赶,后来干脆不接了。
夏耀下水前把手机放在一个民工手里保管,民工这会儿才想起来,可以先给夏耀的亲朋好友打电话,假如有在附近的可以先过来支援一下。
打开通讯录,袁纵的号码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