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激起无数水花,溅在裤腿上也不管不顾,直到两只鞋踩到被雨水冲没的轮胎印,才发现车早就开走了。

夏耀呆愣了片刻,转身朝自个的车走去。

……

偌大训练场上,几十名学员正冒着大雨负重长跑。

经过十几天的基础训练,之前选拔出的一百二十多个学员被淘汰了一大半,只剩下五十多个人侥幸过关。其后的十几天将是更加残酷的训练,还要淘汰近一半的学员,最终只留下三十名正式学员。

田严琦无论在什么项目的训练中都是稳居第一,几乎是零失误。

他的出色表现在走走留留的历届学员中是首屈一指的,尤其对于刚入选的新学员来说简单是空前绝后。很多项目连教官都达不到他的水准,这无疑给今年招生不利的颓靡局面注入了一管强心剂。

雨越下越大,负重包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吸水的,背上的担子越来越沉。

好多学员坚持不下来都已经自动放弃了,剩下的那些没放弃的也是勉强在跑道上龟速前行。还要时不时暴吼一声给自己鼓劲,没几分钟便也倒在放弃大军中。

只有田严琦依旧保持着同一个步伐和节奏在跑道上咬牙坚持着,身上的负重包经过雨水的浇筑已经将近一百斤了,每一次脚掌的落地和抬起都是和地心引力的生死搏斗。

终于,在副教官的一声哨响后,田严琦以超过第二名八圈的成绩再次刷新纪录。

袁纵扫了一眼计时器,默不作声。

旁边的副总教官唏嘘不已。

“这个成绩拉了去年同时段训练最好成绩将近十一分钟,而且还是在下大雨的不利环境下,这小子太不简单了!”

不料,袁纵的情绪看不到丝毫起伏。

“离标准还差远着呢。”

副总教官惊愣住,“你是按照毕业成绩来定的标准,现在刚开始培训,提升的空间还大着呢!”

袁纵淡淡回道:“作为一个老兵,这个成绩也不合格。”

“可今天的天气阻碍了他的发挥啊!如果今天是大晴天,我保证他能达到标准。”

“我设置的标准没有前提条件,危险因素也不会选时段发生。”

副总教官还想替田严琦说两句,可惜袁纵已经走了。

五十多个人冒雨在训练场上听训。

“今天的训练,没有一个人合格。”袁纵冷脸扫视众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扫向田严琦,有人惊讶,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不已……连旁边以严厉著称的教官们都有点儿替他委屈。

田严琦反倒是面色平淡,俊朗的脸颊被雨水冲刷出坚韧的线条,一副悉心接受的表情,毫无不满之意。

“全部受罚!”

一声令下,所有学员分散站立,接受教官们的棍棒伺候,哀嚎声不绝于耳。

田严琦单独出列,他很不幸的接受袁总教官的一对一服务。

啪!

这一棍子下去,肌肉撕裂的闷响被雨点砸落在地。

田严琦愣是一声不吭。

他从来不把这种严厉当成渴求刁难,反而看成是偏爱和重视,袁纵不是谁都打的,值得他扬起棍子的人必定是他看中的人。

所以他屁股疼,心却是甜滋滋的。

晚上,所有人都离开了训练馆,只有田严琦一个人没走。

袁纵的目光在一排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上兜兜转转,这些都是前阵子夏耀让人捎过来的东西,很多都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比如那瓶已经发了毛的“眼泪”。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袁纵的思绪,他心底荡开一圈一圈的悸动感,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