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强?”
冯钰从来对叶南晞都是百依百顺,唯独这回像是铁了心似的,很果断地摇了摇头:“南晞,我们等不起了。人断粮三日走不动路,断粮七日便得断气。这些日子,所有人每天只靠着一碗粥吊着命,现在连粥也没了,莫说七日,恐怕五日也坚持不下来。若是五日内太子殿下没能抵达肃州,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拿人命作赌。”
这话实在令叶南晞无法反驳,可是叶南晞没有他那般普渡济世的慈悲心。她不是不肯做好事,只不过做好事前有算计,有掂量,损己利人的事情她不干,也不想让冯钰干。
无忧无愁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任何道理情谊在她这里全部都行不通。没办法,她仿佛天生缺少了那根柔肠百转的心肠,对待任何事都是理智又冷静。仿佛一位游离于世间的看客,冷眼旁观所有的悲欢离合。
再痛切的场景、再可怜的人落在她的眼里,全是蜻蜓点水式地略略而过,她悲伤她同情,可是悲伤同情的都很有限度。感情全浮于表面,从不会往深处去,唯独冯钰是个例外。
冯钰在她眼里已经脱离了“人”这个单薄的概念,更像是一处她从未经历过的好世界。世界万物新奇而令人沉迷,有些事即便她乍一下子无法理解、不敢苟同,可依旧不耽误她觉得他“好”。
为着这点儿“好”,她自觉扮演起了守护者的角色,不仅为冯钰,也是为自己她早已经看透了自己当前的处境。自己这次穿越看似身负重任,实际上要做的事很简单,旁的一概不用管,只要把冯钰护好了便能万事大吉。
叶南晞沉吟片刻,打算采用迂回式的态度,尽量把话讲得婉转有理:“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这趟非去不可,但你又何必替他们出头?枪打出头鸟,他们山寨里的事情,自会有他们自己做决断。咱们已经把自己的口粮都给他们了,已经在陪他们一起挨饿,难道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