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这些年萧绰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从不敢出头冒进。有时面对箫绎的挑衅,他也是能忍则忍,生怕闹到最后兄弟反目,招致永安帝的厌恶。

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萧绰在心里苦笑,却不敢将自己的挫败与无奈摆在明面儿上来。他恭恭敬敬的叩首道:“是儿臣懈怠,请父皇责罚。”

这时,身旁传来箫绎的声音。箫绎话语间透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父皇,您就别难为长兄了,长兄日理万机,兴许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耽搁了。”

此话暗藏锋芒。皇帝仍然在位,太子若当真日理万机,岂不引人生疑,惹皇帝忌惮?

萧绰暗暗咬牙:“不,此事确实是我不够勤勉,二弟不必替我开脱。”

永安帝一挥手:“罢了,太子你先起来。”他身体疲惫地向后靠在软垫上,转头看向肃州知府严景文:“严卿,你且将肃州灾情如实说来。”

严景文上前两步,躬身道:“陛下,肃州大旱已持续三月有余,颗粒无收,粮仓里储粮告急。臣近日派人前去各村镇察看,发现不少百姓已无粮可食,沿街乞讨之人逐渐增多,田地荒废,城中店铺歇业,百姓生计难以为继,臣恐会爆发民乱。臣斗胆请求陛下拨银赈灾,以解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大燕这些年一直风调雨顺,虽然某些地方偶有灾情,但朝廷及各府衙应对得当,灾情总能很快缓解,绝不至于发展到如此火烧眉毛的地步。

灾情之严峻远超之前的想象。永安帝低着头沉思片刻,未等他思索出应对的方法,只见他忽然一拧眉头,神情变得十分痛苦。

萧绰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前,他扶住永安帝,焦急地在他耳边轻呼:“父皇,父皇,您怎么了?”

永安帝心口绞痛不止。

萧绰冲殿外大喊道:“来人!速去传太医!”

箫绎这时也凑上前来:“父皇,您怎么样?”

永安帝强撑着精神,艰难地开口道:“朕年纪大了,都是老毛病,无妨。”

箫绎眉头紧锁:“父皇为了国事日夜操劳,身体难免有亏损,不如父皇先回去歇息,这里有太子主持大局,相信以兄长的能力,此事定会得到妥善的处置。”

萧绰心头一沉,他知道箫绎这话有着明确的目的性,为的就是将这个烫手山芋抛到他的手上,然后想方设法的诱他犯错。

这些年箫绎向他扔出的明枪暗箭不计其数,而他身为储君,竟是进退维谷,屡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什么太子,这比当孙子还要憋屈!

而以永安帝的角度来看,自己身体不济,有心无力,将此事交由太子处置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思及至此,他一点头:“好,此事就由太子去办。”他伸手虚虚的按在萧绰的肩膀上:“太子,莫叫朕失望。”

萧绰暗暗一咬牙,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儿臣定不辱使命,请父皇放心。”

永安帝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乾元殿,回了寝宫,萧绰则与一众臣工们留在殿中议事。

叶南晞站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声入耳,她渐渐对此事有了更具体的认知,同时也发现这些人各怀鬼胎,都将自己的利益放在赈灾之前。

归根结底,此次灾情过于严峻,稍不留神就要吃罪,所以那些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与此事无关的绝不主动表态;而能沾的上关系的,又都在极力地撇清关系。

叶南晞越听越生气,替萧绰生气。

冯钰察觉到叶南晞脸色不对,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接着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

跨出乾元殿的门槛,叶南晞仰头望天,长舒了一口气。

冯钰领着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