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替她惋惜什么。且别说,这人啊还是不能娇惯,这次回来我看她手粗了不少,大抵在杜家那边也是干活的。娘心疼得直抹眼泪,我嘴里没说在心里想,以往总是她身体如何如何不好,现在我看她干活儿也没什么事,倒不像以往在家里三天两头闹大病了。”
梅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笑了笑。
乔氏站了起来:“好了,二嫂,我不跟你说了,也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明天五郎和智小子去私塾的时候,我跟过去看看,若是能行,我把六郎也送去,到时候也能和五郎做个伴。”
“那好,你明天过来就是。”
乔氏走后,五郎嘟着嘴:“我不想和六郎做伴。”
五郎打小就和六郎玩不到一起去,也难怪他是这个表情了。
“他又蛮横又霸道,我跟他玩,他总是欺负我。而且他连饭都不会自己吃,还总是尿裤子,我跟他在一起玩,其他人该笑话我了。”
梅氏教训道:“这话你可别当着你三婶说,不愿和他玩,你远着他就是。你们毕竟是堂兄弟,在外面可不能这样。”顿了顿,她对卢明海叹了一口气:“三弟妹倒是个精明的,可惜在教孩子上面……”
剩下的话没说完,但屋里几个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乔氏不是一个会教孩子的。卢娇杏没教好,六郎也没教好,倒是二女儿娇娥,因为素来沉默寡言人又胆小,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秉性。
卢明海拧着眉头,想了想,道:“你抽空找个机会点拨下三弟妹,三弟和她现如今就六郎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教歪了,等年纪再大一些,可就真没办法了。”
梅氏倒也没推辞,点了点头。
这日,卢娇月正在午睡,突然听到院子里她娘骂人的声音。
她赶忙套上衣裳出去看,就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正被梅氏拿着扫帚赶着。
“你给老娘滚,回去对那杜家人说,瞎了他们的狗眼,我也不会将女儿嫁去他家做妾!”
那妇人正是刘媒婆,只见她边躲边翻着眼还嘴道:“就那样一个闺女,你还当宝贝疙瘩捧着,现如今谁不知道她在县里被坏人掳了去,是不是清白的还是未知,人家杜家愿意娶她进门做妾,那是抬举她!”
梅氏气得嘴唇都打哆嗦了,她发出一声尖叫:“放你娘的屁,哪个说我女儿被坏人掳去了,你个黑心烂肺地瞎胡说,看老娘不打死你。”
一面骂这,她一面就将扫帚往刘媒婆身上劈头盖脸地打过去。
站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的卢娇月,皱着眉,跑去一旁端了盆潲水过来,瞪着刘媒婆:“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这潲水是洗锅水洗碗水剩饭剩菜混成一团,上面浮了一层油,难闻至极。刘媒婆一看就萎缩了,她一面往院门外跑,一面叫骂道:“当谁稀罕杵在这儿,老娘看你那破鞋闺女能嫁到什么好人家。”最后这句话,显而易见是对梅氏说的。
梅氏喘着气,走过去一把将院门关住,扔掉手里的扫帚,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丧尽天良的杜家,黑心烂肺的杜寡妇啊……”梅氏一面哭道,一面骂。
想着方才刘媒婆说的难听话,她就伤心得抑不可止。她本就担心女儿的婚事,虽知道那话刘媒婆是有心气她的,到底还是有些着相了。
“娘,你别伤心了,女儿不会嫁不出去的。”卢娇月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