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她说的是:“你要相信我。”
这话的内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偏生是她爱在亲密时说的一句,用得多了,倒像是两人之间的情话一样,让他霎时间脸上烧红。他羞恼得瞪她一眼,虽然不情不愿,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想法,遂把这人轻放到了轮椅上。一颗心忍不住加速跳动着,莫名在想,如果他再不同意,真不知道她还要使出什么招数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才发现,这人是个根本不怕羞的。
宋年再次谢过几人,就摇着轮椅,动作显得很是熟练,向着紧挨着那层彩色壁障的地方移动。
典星看见她动了起来,赶紧在后面紧跟着,并伸手帮忙推动轮椅。可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地下区的时候,是宋年推着他的轮椅带他出去兜风的,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怀念起来。
而宋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她抬起手,将手掌贴了上去。
时间转眼从上午渡到了傍晚,残阳如血,对于破除障碍依旧毫无进展的事实让众人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绝望的情绪在群体中蔓延。虽然明明早就知道了此行可能会有危险,但当真面对这种未知的敌人,而逃跑的路线又被封死时,才发现所有的心里建设都是无用的,恐惧依旧能够紧紧地捏住人的心脏。根本压制不住的,悉悉索索的人们交谈的声音萦绕耳边,宋年竟觉得有些烦躁,这些声音让她想起被袭击时耳边那一声声“找到了”,让她忍不住去细想这话的意思。
如果这就是那“未完成的使命”,也就是说她恐怕终究要面对它,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它与她肯定只能存活下一方。既然这就是它们一直在找的东西,那是不是等同于,这次再经历类似死亡的过程时,就不用醒来了?
想到这里,宋年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心底隐秘地泛起一丝期待,然后,她回头看着身后紧跟着的青年。
橘红色的阳光在洒在他的身上脸上,明暗交错间,反把人照得有些高深莫测、不易接近的模样,她看着却觉得暖和。她想,他大约确实是生得好看的,明明同样因为紧张而绷着一张脸,依旧有让她挪不开目光的魔力。长得这么高大,性格温和,身材又好,应该会受欢迎的罢?只是那些驻扎在他身体里的毒和他手臂上她无力改变的伤,大概只能成为遗憾了……
至于眼前的麻烦,她有些头绪,却并无把握,她会尝试着破开看看,只是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对着典星招手,他就弯下腰把脑袋凑到她身边,问她:“怎么样?”
“悄悄告诉达姬,我想试试打开这东西,但不知道需要多久,还是得让她再坚持一阵子,会有结果的。”宋年说。
“好,我这就去,你不要太勉强,就算真的出不去……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典星快速地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转身飞也似地跑掉了。
宋年动作一顿,盯着他跑掉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数次变换,最后定格在了不舍上。她摇了摇头,回过神,继续在壁障上寻找薄弱的位置。她有头绪,是因为这和早前自己在地下区尝试的屏蔽罩有些类似,只是当时她主要是靠指挥瘴气,眼前这则是由毒来组成的屏障,这厚重又庞大的屏障真不知道要花几十倍几百倍的能量才能组成。反正道理是差不多的,把它们全部破坏掉很难,可如果她能够找到其最不稳定的地方,至少可以开个窗口来把人送出去。
还有,刻意支开典星,是为了……
宋年把断腿的截面贴上了那层壁障,在没人能看见的角度,她往壁障里填了不少自己的那些物质。尽管伴随着的酸痛感很难以忍受,让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打着颤;尽管比起壁障的体积而言,她放进去的量只是杯水车薪,但在它们把她的那些同化之前,她可以通过这种污染手段,获取更多情报。
转眼就到了深夜,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