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愿意这么做。于是,她寻求起这位只感知其情绪就明白其同样十分紧张典星情况的女士的帮助。
“劳烦您取一个容器过来,嗯……要大一些,可能需要放点血。”
胡竹此时再看宋年,这扭头角度已经不太像正常人类能做到的。少女模样的家伙,一张脸煞白,双唇失色,一双眼也浅淡得似乎要融化在那张白面做成的脸上一般,没什么表情地盯着自己,哪怕室内灯光明亮,就算是见多识广,神经坚韧的女管家也不免有片刻的心脏骤停的感觉。上次是她看走眼了,这女孩哪里是个普通角色,如果不是知道人家来自地下区,而地下区并不下雪的话,说这个女孩是白雪捏成的怪物妖精她都会信。
可是,胡竹也看见了典星昏迷中仍旧抓着宋年的手撒娇的架势,显而易见,自家少爷对这女孩是毫无防备。同时,虽然看不懂,她也下意识觉得女孩在做帮助典星的事情,只要女孩是在帮忙,那管她是个什么精怪!胡竹咬咬牙,还是决定照女孩说的做,她利索地转身离开,又快速回来,还抱来了好几个叠在一起的大盆。
宋年短暂地静默了瞬间,最终没有发表意见,看胡竹把其中一只盆放在床边了,就礼貌道谢。
其实少女脑海不合时宜地想着,这盆,用来给宋岁坐着洗澡都够了吧?
如果用我们的话说,那就是都够给年猪烫毛的了。
而这样的大盆,用来接一些方便她操作所以要放出来的,典星的些许血液,就实在是夸张得过分,甚至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哩。
宋年从典星纠缠着自己手指的动作里,找到了一些灵感,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眼下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她决定尝试。
就像给自己编织身体一样,她打算对典星体内的瘴毒略作梳理缠绕,然后,把它们打成结。
乍一听,这是很有操作可能的,不过实施起来还是给她累得够呛,毕竟是从来没尝试过的,在别人身体里,指挥那些并不听话,只能暴力镇压的狂躁的家伙按她的指令做事。那些瘴毒来自她不熟悉的生物,所含的种类她也未必全都接触过,梳理它们的过程,就好像给乱糟糟的头发编一条辫子一样,炸毛、翻转、不平衡,需要她额外出力把它们往里挤压。除此之外,她还得分心保护他的身体,不仅保护这怪物留下的瘴毒不再伤害他,还得防止自己的那些伤到他。
胡竹的视角,是坐在床边的女孩安静地低着头,闭起眼睛,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典星那条手臂上诡异吓人的颜色逐渐退却,一路顺着上臂、手肘、小臂,来到了手腕处。他被她拽到床沿外的手指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往外滴血,频繁的啪嗒声响中,大盆的底部就积攒了薄薄的几滩殷红,手掌涨紫的颜色随之逐渐消失。
如此,典星体内受影响较为严重的血液,连同诡异兔子未被排尽的细微瘴毒一起排出。
胡竹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所谓放血却是给典星用的,而自己拿来的大盆,简直有些滑稽。还有,她能看见女孩额头上渗出的越发密集的冷汗,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女孩闭合的双眼眼角还滚落下晶莹的泪珠,却隐秘地被床褥吸收了去,没发出任何动静来。
胡竹一怔,心里满不是滋味。她仍然不明白女孩做了些什么,但,典星的情况逐渐稳定,手臂貌似恢复正常,同时,女孩的状态好像越来越差,刚刚还略晃悠了下身子,简直要摔倒一样的虚弱,她都看在眼里。
女孩在用一种对她自身消耗很大,很是痛苦的方式在帮助典星。
偏偏,看着典星逐渐安详的睡颜,听着他越发平稳悠长的呼吸声,胡竹根本无法阻止女孩继续帮助典星。一则目前连熟悉的医生都不能帮典星做到这样,如果她就此打断了女孩,不知道典星的情况会不会再次恶化。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