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新买的衣裳,是条嫩黄色的长裙,沈昼总说这些衣服没什么区别,但现在他莫名地想,也许当时应该夸她好看的。

他注视着华灯,看她拎起裙子跑过来,想要触摸他的伤口却无从下手,只能红着眼眶问:“你在做什么?沈昼,你不知道疼吗?”

怎么会疼呢。

这口剑曾插入他胸膛无数次,他习惯了这种感觉,从未放在心上。

然而偏偏这一刻,他望着华灯含泪的双眸,迟来地感到了一丝疼痛。

所以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无法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没什么。”

他把剑拔了出来,用法术止住流淌的鲜血,对今泽说:“你可以滚了。”

今泽不敢看华灯的表情,拿着烈天僵硬地离开了。

华灯完全没在意他,她亲眼看到是沈昼自己握剑刺伤了自己,她全然不能理解这个举动。

尤其是想到,假如没有系统监测沈昼的位置,那会不会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只要一想到这点,她心口就堵得难受。

月牙和月满架着马车赶到附近,她一反常态地沉默,攥着沈昼的手腕,不声不响拉他到车里坐下。

她撕开沈昼的衣裳,检查他的伤口,她试图用灵力治愈,可伤口只修复了微不足道的一点。

她察觉异常,猛然抬眸:“你的修为一直在金丹期?为什么不解开?”

上次他受到类似的伤,去了天含山很快便恢复了。

沈昼说:“我会伤到你。”

华灯几近失声:“可你现在也在伤害自己!”

沈昼说:“我没有。”

华灯:“……”

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缓了缓,低声问:“你为什么不突破渡劫期?”

沈昼不答反问:“你的契书呢?”

“什么?”华灯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

“不是要跟我续约?把契书拿出来吧。”他耐心地说。

华灯难以理解地取出续约契书,沈昼看都没看,直接签字按手印,随后说:“好了。”

华灯一把按住他的手,逼视他眼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昼将契书放进她乾坤戒,答道:“我有一部分记忆被封印了起来,只有渡劫之后才能看到。我不能保证,找回那部分记忆后,依然会履行对你的承诺。”

“……就因为这个?”

当然还有些别的原因,只是他不能说。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华灯抚摸他的伤口,终于没忍住说:“那你去渡劫吧,别再受伤了好不好?”

被她抚过的地方丝丝作痛,沈昼轻声道:“好。

华灯松了口气,刚要继续为他治疗伤口,突然马车外一阵躁动,熟悉的场面再度降临。

沈昼披上外袍,眼神毫无波动:“又是北斗殿。”

北斗殿盛产术士,其中不乏精通推衍之术者,这么多年他被追杀,有大半都是北斗殿的功劳。出于某些原因,他没将这一脉赶尽杀绝,没想到他们竟固执至此。

他走出马车,纵然有伤在身,依然没怎么费力就解决掉所有修士。

在他准备转身的一刻,传讯符同时收到今泽和左护法的消息:“有人在东海作乱!”

他的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烧毁传讯符。

他必须过去,但临走之前,他先看向的是不远处的少女。

或许瞧出他那一瞬的沉思,华灯立刻上前一步:“我和你一起!”

他点点头,带着华灯一同离开。

路上问她:“你喜欢什么动物?”

华灯愣了愣,下意识道:“兔子?”

沈昼说好,华灯只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