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县二中的师资水平排不上号,运动会倒是办得是有声有色。
校领导发言完毕,就轮到高一的学妹们表演女团舞。
一个个露脐衫,超短裙,妆容娇俏浓艳。年轻的身体随着音乐鼓点扭动,每一个动作尽显青春风姿。
喻安然被欢呼声淹没,不由自主地看向舞台。
她以前学校的运动会可没这么奔放。
女生最多跳个健身操,还是穿着传统的校服,化妆露腰什么的更不可能。
开幕式过后,正式开始比赛。
王世娇带着学生来到看台,找位置坐下。
六班今天人来齐了的,她心情不错。望着一张张年轻肆意的笑脸,让人欣慰,又让人感慨。
“零食可以吃,但是垃圾都给我装好带走。”王世娇叮嘱,习惯性讥讽两句,“脑子不爱用,坏了就算了。但是班级名声不能坏,听清喻了吗?”
学生们特给面子地懒得计较,扯着嗓门儿回答:“听-清-喻-了-”
六班的位置挨着七班。转眼到了后日,喻安然一身低调地出门。
学校位处市中心,那一块本就常年堵车,今日更是堵得不可开交,喻安然选择打车到附近,然后走路过去。
她的高中是一所国际学校,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占据优越的位置,吸纳最好的资源,里面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
当然,也有小部分,是靠极为突出的成绩考上的,比如喻安然。
距离学校越近,街道上名贵的车就更多,让人眼花缭乱。
喻安然庆幸没有开车过来,她那辆新能源车实在拿不出手。
她走在路边,忽然有辆玛莎拉蒂停在了侧前方,并按响喇叭。
喻安然转头过去,便见窗户摇了下来,里边是连浔那张戴着墨镜的脸。
她从连浔的口型判断,他说的两个字是“上车”。
喻安然不好意思拒绝,还是上来了。
她原本十分钟可以抵达的路程,变成了三十分钟。
副驾驶上坐着游孟,她打了个招呼,紧接着连浔声音诧异,“你就这么走过来的?”
“不是,我打车到十字路口,再走过来的。”喻安然解释,“这样比较快。”
连浔沉思,“那我把你叫上车。”
喻安然:“这样比较松弛。”
车内忽然沉默一瞬。一座具有民国特色的红墙洋楼掩映在葱郁的梧桐树下,森严又冷寂,与这个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格格不入,像平地而起的旧时代古墓。
洋楼大门紧闭,四面窗户也关着,透过窗户看向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事实上,屋里是有人的,只是没开灯。
窗外路灯的光照了一缕进屋,然而橘色的暖光照进屋里后却变冷了,似乎连灯光都怕这间房子,或者说是在怕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
屋里总共八个人,却没一个人说话。
荆献不开口,没人敢吭声。
荆衍从进屋后跪到现在,已经跪了十分钟了。
荆献不说话,他就不敢站起来。
屋里死一般的静,静得谁要是呼吸声重一点都能听见。
于是所有人都控制着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荆献坐在窗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右手夹着一支雪茄,没抽,任由那支雪茄燃烧。
他只在荆衍进屋时说了句:“想要我死?”
“四叔!”荆衍扑通一声跪下,“四叔,您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么可能想要您死,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我一直都很献重四叔,您就是我的偶像,是我心中的神!”
神?
荆献没说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