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黑色或灰色的印子,像是有狗故意在上面撒过尿。曾郁用手指尖抠着手心,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期间那三个男人用家乡话不断地骂彼此,声音如同打雷。过了十分钟他们的牌好像是终于打完了,其中一个人应该是输了,抽鞭子一样把牌丢到桌子上,有几张牌哗啦啦飞溅到地面,然后他就骂骂咧咧地站起来,看了一眼曾郁。

这时候那个长头发的女人又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抽一口烟,看着曾郁,瞪大眼睛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刚才让你跟我进来,你没听见吗?”

曾郁哽了一下,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接着他就听到方才打牌的那三个男人笑了几声,曾郁发现他们都回过头来看他了。

第一个站起来的男人问他:“你知道进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吗?”他的头发很长,像是没洗干净的海草一样散布在头顶上,脸色蜡黄,嘴唇呈现出不自然的白色。他看着曾郁的时候,漆黑色的眼珠就像苍蝇的眼珠被放大了无数倍,没有一点光泽。

曾郁滞了一下才点点头:“我知道,我……我现在急着用钱,你们在电话里说可以不露脸的,所以我就想过来试试。”

海草头发的男人把快要燃尽的烟按熄在桌面上,从一边取过来烟盒,又点上一根新的。女人不耐烦地催促曾郁:“要拍就快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