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镇静剂维持,但这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他身边需要有一个人陪着他,照料他啊。”beta医生苦口婆心地劝他。

曾郁听着他的话,木讷地点头,然后他小声说:“可是……可是,你之前说过,如果要治疗,就要标记……”

“不标记也是可以治疗的,omega的信息素本就可以和alpha产生接触,但是在治疗的过程中alpha和omega可能会因为一些不可避免的意外状况发情,这也是列在治疗风险中的,”他顿了一下,续道,“不过我们的治疗师都是专业的,当发情结核热产生时他会有相应的处理方法。”

曾郁没有接话,他表情空洞地与医生对视。

医生叹出一口气,又说:“曾先生,丁女士也是心疼晏少爷,毕竟他才是她的孩子……”

“就不能不进去吗?”曾郁突兀地问。他的话音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的神情是如此地殷切而又诚恳,伴着一种满含歉意的懊悔。

他说:“我可以陪着他的……我之前只是一直在做产检……”

医生为难地看着他:“曾先生,你不要这样……”

“我的肚子……现在只是有一点小问题,只要定期做产检接受治疗就可以了。我知道我之前来得不勤快,那是我的错,我只是……我只是……你知道他发情的时候,我的肚子被压得出了一点血,我确实是有点怪他,所以我才会这样……我知道是我太赌气了,但是我可以改的,所以可不可以再等等,不要让omega给他治疗?如果以后实在不行的话……”

他想,他在心里想。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只是太卑鄙了。我只是条一无所有的可怜虫。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曾先生,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主,我觉得你还是再和丁女士聊一聊,好吗?我……我会先让治疗师回去,看具体情况再作下一步打算。”

***

晏邢宇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花香。

他的小花来了。他想。

曾郁坐在床边,正在叠衣服。晏邢宇一个人在病房的时候,几乎从不让陌生人动他的东西。有时候他的脑子会突然陷入一片空白,所以可能也忘记叠衣服了。曾郁偶尔来一次的话,就会勉强整理一番,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认真过。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赶紧抬起头看向晏邢宇。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然后曾郁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他的手无意识地放在晏邢宇的衣服上,抚了抚上面的褶皱,他没听见晏邢宇说话,所以他慢吞吞地开了口:“……我刚刚晾好一杯温水,你要喝吗?”

晏邢宇似乎是呆愣了几秒,才点点头。

晏邢宇喝完了水,从床上坐起来,曾郁收拾完水杯,再抬起头,就发现晏邢宇在用那种熟悉的静默的眼神盯视着他。alpha问他:“你在干什么?”

曾郁吓了一跳,他不明所以地答:“啊?……我在收拾房间。”

晏邢宇盯着他,不说话了。曾郁又凑过去把晏邢宇的被子叠到一边。alpha在他耳边突然叫了一声:“老婆。”

曾郁的呼吸窒住了。半晌之后,他应了一声:“嗯?”

“你好久没有来了,”alpha伸出手,揽过beta的肩膀,让他靠向自己,“我上个星期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在睡觉,你不过来看我。”

曾郁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他与晏邢宇对视,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水:“我……对不起,我以后一直都这样陪着你,好不好?我、我哪里也不去了……”

“老婆,”晏邢宇眨了眨眼睛,“你不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