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要不就先回来休息吧?明天再找曾先生谈话也不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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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二十分。曾郁将租屋的大门锁好,一手拉着睡眼惺忪的曾雨停,一手拖着沉重的拉杆箱,一步一步下了楼。

夜幕下城郊的星星并不密集,今晚的月亮也并不圆满。他们的眼睛是黑色的,所以在黑夜中视物总是比其他人要难一些,曾郁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照亮眼前的路。在车上的时候,曾雨停困得直打瞌睡,曾郁把他抱到怀里。网约车司机在后视镜中看了看这对父子,笑着说:“这么早起来带着孩子赶路,准备旅游吗?”

曾郁轻轻摸着beta孩子的头,向前方笑了一下,他说:“不是……带着孩子去工作。”

司机了然点头:“出差?”

曾郁说:“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

这时候司机在后视镜中的视线带上了惊讶:“你的行李才这么点……”

曾郁眨眨眼,说:“东西本来也不多,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是外地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边工作吗?呆了几年了?”

这时候车子进入了环山隧道,隧道内的明黄灯光像一条呈直线流淌的河倾泻在他们的脸上,这使他面上的表情无所遁形了,但所幸并没有人看得明白。他的嘴唇颤抖了两秒,然后他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似地这样回答:“嗯,呆了三四年,也该去大城市找找机会了。”

候车室里的人寥寥无几,还有半个小时才发车,曾郁从背包中拿出一条小毛毯,裹在曾雨停身上,中途孩子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下,很快又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从黑名单中找出一个名为“杨至荣”的电话,先是发了一会儿愣,才开始打字。

从输入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十分钟。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说的话,但既然已经决定再也不回来,总该有一个简单的交代。所以最终呈现在对话框里的只有短短一句:“杨先生,打扰您了,我在南方找到了新的工作,今天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了。请您代我向晏先生说一句,希望他以后能照顾好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按下发送键,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听见又一趟列车即将到站的提示音,电子女声在空旷的候车大厅里响起:“旅客朋友们,尚未进站的旅客朋友们……”

他抬起眼睛,向电子屏幕望去一眼。他感到胳膊连着脖子的位置有些疼痛,所以他马上又转了一下脖子。

在走道的尽头,身量颀长的alpha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碧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一眨不眨。他的眼眸是那么深邃而纯净,你总是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想要说的话,因为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来得简单。

所以当他感到委屈时,他就会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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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act=showpaper&paperid=6362494,(弓重呺婆¤婆¤推¤文¤舍)曾郁第一次试图进入医院看望晏邢宇时,被晏家森严的守卫挡在了外面。他怀里抱着沉睡中的beta婴儿,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而保镖向他索要探望证明。

他给不出证明。他本来只想悄悄过来看一眼就走,他对保镖说:“您能让我进去看一眼吗?只要三分钟,时间一到我就走,我也不会打扰他的。”

保镖挺着胸脯,说:“不行,要么你和丁女士预约,要么你就离开。”

他在医院门旁站着等了一个小时,期间还给beta婴儿喂了一次奶。天色渐渐暗下去,到最后也没有人理会他,所以他离开了。

第二次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事情报告给了丁香,很快omega就带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