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看着对方缓和下去的面色,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这个小徒弟,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哭的再厉害,只要一颗糖,整个人就能高兴一整天。

然而祁慕白不知道的是。

这颗糖,需要是他给的才行。

白司祈开开心心的刚要伸手将那颗糖从祁慕白的掌心之中拿起,就听见身前响起了一个声音。

钟泽:“我也要。”

白司祈:“?”

钟泽:“父亲。”

祁慕白看了一眼掌心的糖果,将手里的这颗给了身边的人,他刚要将另外那颗递给钟泽,白司祈就抢先一步伸手将那颗糖果朝着那只蛇丢了过去,将自家师尊拉的离人远一点。

钟泽一把接住。

他低头看着手里包装精致的糖果,将那颗糖在掌心之中拨弄了一番,垂眸时,他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方才出声道:“父亲之前也给过我。”

祁慕白握拳清了清嗓子,“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想来也是说来话长。”

钟泽将视线抽回重新落在了祁慕白身上,“看来您的确是忘掉了不少的事情。”

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不过,您看上去的确与之前不同。”

祁慕白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问出声,“你可都恢复记忆了?”

钟泽:“差不多。”

钟泽声音一停,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还差一些。”

白司祈拨着手里的糖纸,冷哼了一声。

这就是一只脑子坏掉的蛇。

祁慕白朝着人看了一眼,就看见眼前的蛇似乎是又想起来了一些,抬眸时冲着人冷不丁的再次开口道:“您竟还未合魂?”

祁慕白有些诧异,“你知道我失了一魄?”

钟泽:“五百年前在离境见到您的时候,您便缺了一魄,那时候您对我说,您还在找。”

钟泽沉思了片刻,再次开口,“您好像已经找到了。”

碧血池虽然可以快速的让人化形,但同样的副作用也存在。

眼前的蛇看上去记忆像是正在一点一点的填补空缺,恐怕等到彻底恢复还需要时间。

祁慕白:“你……”

他声音一顿,将口中的话反复的碾磨咀嚼了一番,再次问出声,“上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

钟泽:“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的时候,他尚在离境。

还是离境之国那个不怎么受宠的皇子。

祁慕白:“那再上一次呢?”

钟泽沉默了片刻,再次出声,“神域。”

祁慕白的脸沉了下去。

握住他的手指,指尖微凉。

白司祈朝着立在身侧的人看了一眼,反手将对方的手指给握住,“别担心。”

神域又如何。

他想去的地方,他都会陪着他。

祁慕白:“无事。”

他只是在想,这一切背后到底是谁在做推手,当年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祁慕白立于原地,仰头看向头顶的天。

四周危险已经退却,头顶的结界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天际泛起了鱼肚斑白色,祁慕白站在金光散落的结界之下,雪色的衣袍垂落,像是拂落一地的霜雪。

林间树木葱郁,额间一点猩红花钿的清俊容色,艳丽的像是林中精魅。

然而这张脸却是兽界所有人的噩梦。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好像看见那个人?????”

“哪个人?”

“一剑屠了半个兽族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