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激动……冷静一点,我们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
“别废话,快选!”
“……”
空旷寂静的屋内,电流声,滋滋响了好久。
直到从她喉咙破皮出流出的血都凝固成血痂,她才听到:
“鸢……不,不是……任晴、我选任晴……我选哥哥……”
最后一片拼图归位。
任鸢自虐般的行为蓦地停止,像是发条结束的人偶,垂着头,呓语中断,一下安静下来。
大脑中持续已久的疼痛终于消失,所有的谎言尽皆消散,所有的空白都得到填补,她一直混乱不堪,甚至因此让她恐惧怯懦的记忆,也终于顺畅起来。
她恐怕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将来也再也不会,像此刻这么完整。
大脑好像前所未有的冷静。
牙齿松开早已被她咬得稀烂的手指,将刚刚因为慌乱而包扎得乱七八糟的布条一根一根重新绑好,又仔细擦掉了哥哥疼到发白的脸上细密的汗,伸手,弯腰将哥哥的头抱进怀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眸,看向正拿枪对准她的楚原。
“是我杀的,你要杀了我吗?”
这次终于轮到她发出平静的声音。
烧成灰,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 碾碎芍药花(ABO 伪骨科兄妹 1V1)(蝉知)|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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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成灰,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正对她的漆黑枪口,抖了一会儿,才重归平稳。
“……我不信。”楚原哑声说,“你就这么想救他?是这么快就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你,怎么把你关起来的?任鸢,你能不能活得有点人样?”
然而面前的女孩,从再次抬眼看他的时候,就有什么地方变得和之前不一样。
那双眼睛还是红的,但是却直视着他的眼睛。
说:“我没有骗你。”
“那天,那个叔叔,也就是你妈妈,绑架了我和哥哥之后,给骆照银打了电话,要她在我们两个中选一个。”
然后,电话里,骆照银得出的结论是任晴。
那一刻,刀刃还抵着她的喉咙,她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绝望,以为自己的喉咙下一秒就会被割开,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死。
但是男人却把她放开了。
她摔在地上,看到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怜悯,说:“被你妈妈放弃了呢,真可怜,你走吧。”
“可能他以为,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就算放我走了,我也什么都干不了。”
于是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拿着刀,扭头朝任晴走了过去。
刀刃上还有她的血,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照进她眼里,晃住了她的眼睛。
而她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
母亲已经放弃她了,如果哥哥死了,那么本就寄人篱下,孑然一身的她,就会真的一无所有。
她只有哥哥了。
这个世界不能这么不公平,连她最后的一点珍藏的宝物都要夺走。
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那个房子里没有什么能用的,她必须得在外面找到工具。
她脚上只穿着几双堆叠起来的袜子,却拿出了平生最快的奔跑速度,因此踩在雪上差点打滑摔倒好几次,但是还不够,还得跑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来不及赶回去,生怕到时候等待她的就只有哥哥冰凉的尸体。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花园里的一块石头上。
在荒草丛中,只有它坚硬得突兀。
“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