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了报时的音乐,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门锁转动的声音。
拼图还没有拼完,还有最关键的“角”还没有被她找到,但是她还是抬起了眼。
大门被打开,从门后走出来的身影,毫不意外的,是任晴。
看到她,脸上也没有惊讶,平静地朝她笑了笑,便随手脱起身上积了雪的大衣,随便抖了两下,扔到一边,又松了松领结。
就像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平淡无奇地回到了家。
“怎么拿着那么危险的东西?”
他说着便走了过来。
握着枪的右手,似乎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擅自抬了起来。
她没回答,再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哑:“哥哥,母……骆照银,还有楚原的妈妈,真的都是你杀的吗?”
男人靠近的脚步在被枪口对准的那一刻顿了一秒,可也只是一秒,随即便又从容地朝她迈了过来。
“嗯,是哦。”他随口答道。
气管瞬间难受了起来,像是喉咙被掐住,她必须把左手也用上,才能扶稳枪。
掺着雪的寒风刮得她的脑仁嗡嗡作响,剧痛一阵强过一阵,偏偏脑子里面的记忆碎片还在不断上涌,就像是之前的长时间乘车现在才有了晕车反应,在剧烈的头痛中,眩晕到又想呕吐。
余光中,男人还在不断走近,她下意识便手指一紧。
“嘭”
玻璃茶几应声碎裂,碎片散了一地。
虎口被震得发麻,她愣了一下,却将手枪握得更紧:“别过来!你先别过来……”
然而任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撑着沙发的扶手,微微弯腰,一手握上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