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眠才是一直能和自己相濡以沫的人。

他不能让她跑掉。

感情可以培养,他不能丢掉一次次被他推开,却因为爱,固执地守在他手边的女人。

……

另一边,广东,广州。

姜心眠正蹲在当地纺织厂门口,准备进货,再去附近市场卖掉。

这样跑一上午也有个三千块钱。

其实,她在榆树镇时,就对广东的纺织业有所耳闻。广东轻工业发达,加上沿海地区离国外近,经常会有时髦的款式。

全国各地,最高档的服装店总少不了广东货。

姜心眠常年与供货商打交道,知道这些物流和进货渠道,可她之前有纺织厂的工作,也就一直搁浅了这些想法。

如今,她早已辞去了工作,正好可以赶上下海经商的潮流。

这一天运货搬货后,她回到了自己合租的房子里,发觉被褥被人泼了一层冷水。

姜心眠的心咯噔了一下。

这年头,对外出租的房子还不多,都是亲戚和同乡一起去租,姜心眠也只好和一群下岗的纺织工人一起合伙租房子。

财不外露,她每天挣了钱,也只是一味的哭找不到工作好穷。

是谁发现了她在外面挣了六万吗?

下一瞬,一个四十岁的老婆子解答了,她骂的难听:“你个死人,天天把湿衣服晾在我干净的衣服旁边,我不泼你水,泼谁水?”

人在屋檐下,姜心眠只能不停道歉。

她看了眼已经湿透的被子,准备出去开个小宾馆。

可八十年代的宾馆鱼龙混杂,住的什么人都有,她抱紧了今天挣得几千块钱,硬是睡不安稳。

姜心眠翻来覆去,选择起来摸黑把钱缝进衣服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去了码头。

码头一股鱼腥味,一个身影细瘦高长的男人正蹲在货箱里面抽烟。他眉眼深邃,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神情。

姜心眠嫌恶地散了散烟雾,掏出两百块:“阿有,你几天前说的还作数吗?”

这段时间,她挣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

自然是有很多人盯上了,也有很多地头蛇缠着她。

姜心眠烦不胜烦,上下打点,她在一群地头蛇里挑定了阿有保护她。

这位阿有是一个倒爷,从港台买了家电、高档货在转卖到大陆来,关系硬的很,后来,姜心眠还在电视上看见过,那时的他已经是个大老板了。

阿有吐了一口浓烟,看到她又皱眉,才笑着掐灭。

“靓女,怎么现在才来,现在我的保护费都涨到四百了。”

“四百?”

姜心眠感觉他疯了,但转念一想,又咬咬牙给了。

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这种钱就当人情费,自己有渠道,以后再有人脉,不愁生意做不开。

阿有得了钱,眉开眼笑,语气这才有点正经。

“靓女,我同你港,你这生意最好还是有个店子,你现在搞这些,死外面都没人知道,有店子就可以自己卖衣服,还可以拉别人入伙,一群人搞你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啦。”

姜心眠有想过这个:“租金会很贵吧?”

“租什么租,自己买啦,现在房子也不贵。”阿有忽然神神秘秘地说,“我表哥告诉我,多买房,以后房子会涨得很贵的。”

姜心眠听后思考了片刻,两个人谈话内容隐晦,站得有些近。

码头上,阿有的叔叔表哥们调侃:“阿有,你和这个靓女拍拖了吗?她是你女朋友啊?”

姜心眠正在琢磨这一句粤语的意思,阿有脸颊通红,忙摆手走开了。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