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眠平静地打断:“童静,裴璟年的怀表里是你的照片。”

“否则,那天饭局,他为什么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呢?”

这一句话,令童静瞳孔紧缩。

她满眼难以置信,声音狐疑:“你说什么?”

“他藏得还不止这一张照片。”姜心眠补充。

“书房里,抽屉还锁了一张,有时候会对你的照片发泄情欲。”

“你酒醉那一晚,是裴璟年给你盖的被子,还对熟睡的你表白。说你是他心中名正言顺的裴太太。”

“今生今世,只认你。”

童静猛地后退一步,脸上震惊、羞耻、难堪各种情绪交织。

最后却化为了一丝病态、又压抑不住的兴奋。

姜心眠盯着她,只觉得荒谬又恶心。

她撇过脸去:“祝你们得偿所愿,百年好合。”

童静突然回过神来,上下扫了眼前这个宛若变了个人的女人一眼,语气警惕:“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想凭这件事大闹一场,结局只有等死,裴璟年也会彻底厌弃你……”

姜心眠懒得和她废话,语气淡淡,目光坚定。

“我要走了,目的地不在京城、也不会在榆树镇,我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你们也找不到我的半点踪迹。”

“从此以后,你们叔侄之间的纠葛,都与我无关。”

语罢,她头也不回地彻底离开了这幢别墅。

将这五年的经历,连带裴璟年一齐抛在身后。

却不曾想,她前脚刚上出租车,裴璟年后脚就坐着一辆越野车下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一下车,浓眉紧皱,急切吩咐道:

“把医生喊来,我侄女的脚伤还没好全。”

警卫员愣了一下:“可我记得你太太,前不久好像也受了伤,是不是该多请一位医生?”

裴璟年脚步一顿:“你看着办。”

姜心眠隔着车窗看见这一幕,无声冷笑。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童静的每件事情都比她重要。

从灾区回来,劳累之余,也不忘童静的伤。

而她的伤,却是警卫员提醒才临时想起,顺带着来看。

谁轻谁重,他向来分得清清楚楚。

她缓缓要上了车窗。

心口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在决定要放弃的那一刻,消失了。

“师傅,去火车站。”她语气淡淡。

下一刻,车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她拿出结婚证,撕得粉碎,紧接着随手往外一扔

两辆车,背道而驰,裴璟年的身影也消失了。

从此,江湖不见。

片刻,姜心眠上了火车站,安然坐下。

火车缓缓开动,昔日那些荒唐彻底落幕,这一承载着她的自由和理想的梦正在抒写着开头。

……

另一边,那封她亲手所写的举报信,终于送到了军区大佬的桌前。

◇ 第十章

裴璟年抽了许久闷烟,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

天气阴沉,几乎快喘不过气。

他觉得胸闷得厉害,心中仿佛也被那团浓得化不开的乌云死死压着,连呼吸都带着一股酸涩的痛。

一旁的警卫员忽然开口:“团长,要不要让军队这边注意一点,灾区可能有洪水的风险。”

他这才想起,放下手中的烟:“是,确实要注意这一点。”

语音刚落,冰冷的雨丝夹带着风,扑面而来。

裴璟年抬眼的功夫,已经是倾盆大雨。

他立马转头:“快,快去给军队下达戒严的命令,顺道给家里打电话,让姜心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