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上的伤疤,他们都感觉心里酸酸的、眼角湿湿的,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难怪姜凌不愿意和人身体接触,难怪她吃饭的时候总喜欢坐在角落,难怪她看到人贩子那么愤怒……

她真的,吃了很多苦。

良久,李振良开了口,因为隐忍声音有些沙哑:“那个,我明天把闺女带过来,那丫头见人就扑,够你抱三天三夜。”

刘浩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小姜,你莫怕,我们都支持你!以后你要做什么只管吩咐我,我帮你做。”

周伟起身拿来一个开水瓶,往姜凌的玻璃水杯里加了些热水。他说不出温暖的话,只能用行动表达。

其实,重活一世的姜凌已完成了自我疗愈。

今天之所以说这番话,是为了与陈安平建立良好信任关系,便于后续的沟通。

但是,姜凌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然让三位同事反应如此强烈,努力想要用语言、行动来表达对她的关心与鼓励。

这样的温暖,已经超越同事的存在。

他们是伙伴。

姜凌的遭遇明显激发了陈安平内心的认同机制,他一直很认真的看着姜凌,竖着耳朵,倾听她的每一句话。

当听到姜凌说,小时候福利院的孩子不让抱的时候。陈安平的右手停止了颤抖,内心的负疚感、自卑感,竟然莫名地消散了许多。

原来他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小时候没人抱的结果。

原来他不爱说话,也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小时候没人哄的结果。

陈安平的眼中渐渐有了泪水,定定地看着姜凌:“你,你也是在晏市福利院长大的?你是哪一年进的福利院?我们有见过吗?”

姜凌摇了摇头:“我是1973年进的福利院,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被领养。不过,我们都被赵红霞照顾过。”

因为与姜凌有相同的遭遇,陈安平明显比刚开始活跃了一些:“真的?赵姨照顾过你?”

姜凌眼神冷冷的:“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虐待。赵红霞并不是辞职离开了福利院,而是因为长期虐待儿童被发现之后开除了的。”

陈安平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吗?”

姜凌:“是不是真的,你不是最清楚吗?你左手的小指是怎么造成的?”

陈安平的左手小指抖了抖,嘴唇也开始哆嗦。

从陈安平的眼神与反应,姜凌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有了触动。

“不是只有你吃过苦。”姜凌的声音轻的像叹息,“我和你一样,也是吃了很多苦头,独自长大。受了伤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让我们受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