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简单的快乐。

多么容易满足。

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被谢家燕他们斩了双足!

小薇察觉到了姜凌低落的情绪,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弯下腰来。

姜凌依言弯腰低头,柔声问:“怎么了,小薇?”

小薇将一只小手贴在姜凌脸颊,眨巴着大眼睛说:“小姨,不难过。我和哥哥现在都很开心。”

那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贴在脸颊,姜凌的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原本畏惧与人肌肤相触的她,此刻丝毫不觉得这种触碰有什么不对,反而渴望更深层次的亲密。

姜凌颤抖着手,轻轻抚过小薇脸颊上的伤疤:“还疼吗?”

小薇笑着连连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

其实,偶尔还是会抽痛的。只不过小薇有一颗敏感善良的心,知道姜凌在为她心疼,便一点也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苦痛。

姜凌展开双臂,一把将小薇搂在怀里:“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人贩子,都该死!

姜凌的眼睛里,有两簇小火苗在跳动。

在晏城的人贩子团伙虽然今晚能被袁毅他们抓住,但鹞子团伙的老巢还在,必须把他们连根拔起,严肃制裁,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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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所在的小楼亮了一整晚的灯。

六名人贩子全部落网,连夜审讯的结果却是嘴硬似铁,只说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就到乡下买些残疾孩子出来乞讨,坚决不承认害死五名儿童的罪行。

九名被拐儿童除了小勇、小薇被姜凌带走,其余七名都伤痕累累、瘦骨嶙峋,有的需要住院治疗,有的需要营养与心理干预,每一个都需要刑警费心费力。

一晚上过去,看到案犯的口供,袁毅气得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

“一群狗娘养的东西!嘴怎么这么硬!”

“继续给我审!直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老子还不信了,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能熬得过我们?”

沈小梅说他们先后害死了五个孩子,但是这群人贩子坚称是她看错了,那些孩子只是病得太重被送回老家治疗去了。

至于老家在哪里,孩子在哪里,他们全体保持沉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尸体找不到,很难定故意伤害致死罪。最多,也就是拐卖、虐待这两项罪名。

也难怪袁毅抓狂。

一边让底下人继续审,用疲劳战术撬下人贩子的嘴;另一边,袁毅来到技术大队找应松茂求助。

袁毅与应松茂是发小,袁毅大三岁,两人的父母都在晏市化工厂上班,从小就在一个家属院里长大,后来一个考上公安大学,一个考上警校,毕业后都分配回晏市公安局,两人私交很好。

袁毅把应松茂从实验室扯出来:“松茂你来,你来给我出个主意,有什么办法将这几个人贩子钉死喽?”

应松茂昨晚一直在看姜凌送来的资料,小小一个自行车铃铛案竟然被姜凌整出花来了。

又是犯罪心理画像,又是地理画像,这里面还涉及到PTSD的心理疏导,不得不说,这个姜凌有两下子。

尤其是她提到“直觉”二字时,眉眼间充满自信,让应松茂记忆犹新。

一般来说,所谓的直觉,是多年经验积累之后形成的一种快速判断与决策的能力,只有那些身经百战的刑警才会具备这种能力。

可是,姜凌才毕业半年,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今天一上班,才进实验室就被袁毅拉住,满脑子都是“犯罪心理画像”的应松茂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要不,让姜凌来试试?她的犯罪心理评估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