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问:“林晓月一般会去哪里?要不要我们帮你找她回来?”

闻秀芬叹了一口气:“没事,晓月很懂事,不会乱跑,肯定是去同学家写作业去了。”

姜凌:“你确定?”

闻秀芬再一次强调孩子懂事:“平时我三班倒,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她。她乖得很,自己上学、自己回家,到食堂打饭还知道帮我带,老师同学都说她懂事。”

想到听来的消息,姜凌说:“可是,懂事的她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太瘦。”

闻秀芬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开始躲闪:“孩子抽条嘛,光长个,不长肉。”

姜凌摇头:“个子也不高。”

闻秀芬不愿意继续这样的话题:“你们今天过来要调查什么?”

姜凌单刀直入:“你认识钱建设吗?”

闻秀芬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将身上的毛衣外套裹得更紧了些:“为,为什么问这个?”

姜凌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依旧冷静:“你认识他吧?”

闻秀芬不敢与她对视,侧过脸看向桌角:“纺织厂的大厂长嘛,谁不认识他。”

姜凌心中已有答案:“你和他,有来往?”

闻秀芬没有吭声,但呼吸声变得粗重。

姜凌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说起了钱大荣案:“钱建设与多名女性发生不正当关系,已经被纺织厂通报批评,副厂长也被撸了,这你知道吧?”

“不,不知道。”闻秀芬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仿佛那里开出了一朵花。

“钱建设婚内出轨,作风不正,这也导致他儿子有样学样,不过十五岁便因为强.奸未遂而进了少管所。也正是因为他儿子犯案,拔出萝卜带出泥,钱建设被单位调查,他的那些事才得以曝光。”

闻秀芬感觉身上发冷,脸色愈发苍白:“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毛巾厂一个普通工人,和他没有来往。”

姜凌沉默下来。

通过刚才的对话,姜凌对闻秀芬有了初步的了解。

闻秀芬看着老实怯懦,但在某些问题上却很固执,有点一根筋。

换句话说,这类人通常缺乏变通能力,容易陷入非黑即白的逻辑。

她认定林晓月懂事、即使晚归也很安全,如果指出她的问题,可能会产生冲突。

她坚决不愿意承认自己与钱建设有特殊关系,并且对警察产生心理防御,这个时候再继续追问只会适得其反。

不过,目前至少可以肯定三点。

她与钱建设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但行事很隐蔽,目前没有曝光;

她工作性质是三班倒,平时没太多时间管孩子;

林晓月基本处于放养状态,母女俩交流不多。

以上三点都符合先前的心理画像特征。

看到姜凌沉默,坐在一旁的李振良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说话,便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从去年11月开始,辖区内发生11起自行车铃铛被盗案,我们怀疑林晓月参与其中,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闻秀芬蓦地站了起来,身体不可控制地开始哆嗦:“不可能!我家晓月乖得很,绝对不可能是小偷!”

很明显,李振良这一问触犯到了闻秀芬内心的防御机制,她现在已经进入抗拒状态,很难与人和平沟通。

李振良试图安抚闻秀芬的情绪:“你莫急。不足16岁即使犯案也只是以教育为主,我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帮助她。”

闻秀芬依旧激动,她瞪圆了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敲打着桌面:“就算不坐牢,我们也不能担小偷的罪名!晓月每天老老实实上课,回家认真写作业。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会帮我做家务,怎么可能会去偷什么自行车铃铛?你们莫要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