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骁也有些烦。

说好的大案,最后就这?

引诱、教唆、欺骗他人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s

贩卖毒品罪根据毒品各类和重量对应量刑标准,如果是麻果,10克以下判三年以下,超过50克判15年以上。

就算张元强判了死刑那又怎样?这种个人涉毒和大规模贩毒、团伙作案,不是一个等量级的案子。

姜凌回忆了一下。

如果张元强的报复是针对陈暮,那在陈暮吸毒身亡、陈志钢制毒自首之后,何必饮弹自尽?

自古财帛动人心,只要沾上了毒品,那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姜凌正面回应庄建柏:“你这个猜测有一定道理,但从心理角度分析,张元强此人报复心重、功利心强,步步为营,所图绝对不小。只为陈暮提供毒品?不可能。接触过毒品,知道利润有多大,他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此话一出,一大队嚷嚷的那帮子人全都笑了起来,就连雷骁也唇角带笑。

“姜凌说得对!”

“人心贪婪嘛,我做刑警这么多年,就没见哪个当大老板甘心只当个调货者,毒品流通末端环节,风险大,赚得少。”

“像这种零包贩子根本没必要打听警方动态,临检行动之前连我们都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地点,更别说技术大队那帮天天待在实验室里的人了。”

小剂量拿货并贩毒给吸毒者的人,在毒圈里通常被称为“调货者”或“零包贩子”,他们将毒品拆分成小剂量进行零售。

一大队抓到的贩毒者大多数都是这类人群。经过层层盘剥,落到最后调货者这里利润较低,一旦当时身上带的货量大,或吸毒者供认拿货量累计超标,等待他们的将是死刑。

所以说,调货者风险大、赚得少。

张元强一个迪厅大老板,有车有房,怎么可能甘心当个调货者?

哪怕他一开始只打算当个调货者,一旦上家(提供货源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会千方百计把货品和人往迪厅塞。

迪厅年轻人多、环境嘈杂、烟酒聚集,在灯光、音乐、酒精的催化之下,人的意志力瓦解,便是毒品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姜凌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雷骁心情不错,抬手压住身后的议论声,对姜凌说:“你继续说。”

庄建柏顶住压力开口说话:“那个,我还有个问题。”

这一下,坐在庄建柏身边的同事也有点不耐烦了。

“眼镜,你今天屁话怎么这多?”

“显摆你的推理能力是不是?”

“谁想听你说话,我们要听姜凌分析。”

姜凌却冲他点了点头:“请讲。”

刑侦支队一大队粗汉子居多,庄建柏外号“眼镜”,是其中极少有的彬彬有礼书生。

对上姜凌温和鼓励的眼神,庄建柏定了定神,执着开口:“张元盛溺亡这件事只能说明陈暮与张元强是旧相识,并不能证明张元强憎恨陈暮,想要用毒品毁掉他啊。”

姜凌沉默了片刻。

的确,庄建柏说得没错。

姜凌之所以能够确定张元强诱陈暮吸毒是因为报复,是因为她看过他们的罪犯档案。但对其他刑侦人员而言,这两者之间并不能完全划上等号。

姜凌微笑:“庄警官是警校毕业吧?”

庄建柏不懂她的意思,但依旧老实回答:“是。”

姜凌道:“侦查学这门课,学过吗?”

庄建柏感觉自己面对的是警校老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学过。”

姜凌:“侦查学理论之一,PHD理论,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