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然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诶,你们两个说的是什么?什么应玉华自杀,什么陈暮涉毒的,完全听不明白啊。”

姜凌示意李振良解释一下。

李振良讲故事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从两人在市局遇到袁毅开始,一直讲到黑衣小伙子被抓为止,讲的那个跌宕起伏、生动形象。

刘浩然与周伟听得入了迷。

等到故事讲完,两人争着开口说话。

刘浩然好奇的问:“应队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

李振良琢磨了一下,小心措辞:“嗯,一个聋哑人,长得挺漂亮,就是看着有点呆呆的。”

刘浩然更好奇了:“应队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读了在职研究生,他的物证鉴定水平在全省公安系统都能排得上号。他这么聪明,妹妹怎么会是呆呆的?”

李振良瞪了他一眼:“可能是因为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吧,她不想和任何人交流,连她妈妈送来煮得喷香的猪血、猪肝汤都不吃,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

刘浩然“哦”了一声,“割腕自杀她就不怕疼吗?到底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要放弃生命啊。”

刘浩然是个阳光开朗的小伙子,虽然小时候经常因为爱撅泡泡被他爸打,但家里面对他和姐姐一视同仁,非常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他想当警察,父母无条件支持,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他现在二十六七岁了还没有结婚,父母也没有催婚。

父母充分尊重孩子的选择,就冲这一点,刘浩然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因为生活幸福,因此刘浩然不能理解,也不认可应玉华放弃生命的这种行为:“我妈很早就和我说过,除生死无大事,何至于想不开呀。”

周伟拍了拍刘浩然的肩膀:“她可能是遇到了难处,性格又比较内向,再加上是个聋哑人,没办法和人正常的交流,一下子钻了牛角尖没有走出来。”

李振良连连点头:“嗯,还是大伟想得周到,体贴人,刘浩然这小子太以自我为中心,缺乏共情能力。”

和姜凌在一起时间长了,李志良他们偶尔也会蹦出几个心理学名词,共情能力这个词在九十年代还非常新鲜。

刘浩然觉得有点冤枉:“我还没有共情能力吗?我这人心肠可软了,看到别人哭我也难过,看到别人笑我就开心。”

姜凌抬手:“莫扯远了。”

李振良忙收回即将放散的话题:“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琢磨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就一眼看出坐在走廊、拿着把花的黑衣小子不对劲?又怎么能确认他是来探望应玉华的?”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

姜凌沉吟片刻,正要回答,电话铃响了。

姜凌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袁毅的声音:“你好。”

姜凌礼貌地回了一句,“袁队你好。”

袁毅的声音里难掩兴奋:“小姜你真是神了,那小子的尿检结果出来了,阳性。”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李振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便兴奋地一挥手:“对吧?我就说小姜的判断绝对是正确的!”

姜凌伸出手指比在唇边,示意李振良闭嘴。

李振良忙抬起左手捂住嘴巴,左手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一定只听不说话。

姜凌继续问:“他的个人信息呢?”

袁毅说:“他叫陈暮,今年24岁,是一名电器维修工。以前在化工厂维修部上班,后来自己出来单干,接点街坊四邻的电器维修活。”

姜凌再问:“他父母呢?”

袁毅说:“他爸叫陈志钢,在化工厂工作,技术工程师。他妈以前也在化工厂当工人,现在下岗在家,当全职家庭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