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句:“他没把人打死?”

是李识宜,嗓音带着冷意,目光静静地注视。

邢天羽往后撇了一眼,可有可无地说:“打死人不需要偿命?就算对方的命比他贱,就算他家能保他不吃枪子儿,麻烦事也少不了。”

“原来你们这种人也有怕的时候。”

这句话说完,李识宜没再开口,仅仅是一言不发地抱着外套,右手搁在外套上方。

他单手在玩手机。

离得近能听到微弱音效,像是某种不入流的单机小游戏。

谭承奇怪地看去,只看到他微沉的肩和冷淡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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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某餐厅,三人要了一间包厢。

经理亲自过来招呼他们,言谈间李识宜听明白了,这餐厅谭承有股份,而且占比还不低,算是不折不扣的老板之一。

“几位今天要不要尝尝咱家新出的菜品?”

邢天羽朝李识宜抬抬下巴:“别问我,问他,今天他请客。”

经理往对面一看,只见对方身穿不合季节的短袖,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有钱人的意思。

“您来点?”

“嗯,麻烦你把菜单给我看看。”

经理这才递过去。

从头到尾翻完一遍,李识宜发现最便宜的清炒时蔬也要88块钱一盘,抵得上他三天的伙食费。

他翻了多久经理就盯了他多久,越盯越觉得另外两位怕不是在体验生活,要不然怎么叫这么一位朋友来吃饭?

“来份炒丝瓜尖,清炖牛肉,再来份这个。鱼怎么算?”

“鱼是时价,看您要哪种了。”经理好声好气地给介绍,“要不来条多宝鱼,实惠还没什么刺。”

“多少钱一斤。”

“108.”

李识宜刚一停顿,邢天羽就微妙地笑了:“哎,谭承,看来咱们今天得饿肚子。”

“那就再来一条多宝鱼。”李识宜把菜单还给经理,对邢天羽说,“我去趟卫生间,剩下的你们点吧。”

门一合上,邢天羽就揶揄地笑起来:“操,他不会跑路吧,应该不至于,你说他打肿脸充胖子累不累?哎,记不记得初中那会儿,他也是整天装模作样的,看着就他妈烦。”

谭承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发现你记性这么好。”

“你这不是废话,那些破文言文谁记得住,不过咱们同学之间的事我确实记得挺清楚的。”邢天羽挑了眼他,“比如某人初中那会儿就没动过李识宜一根手指头。”

“那又怎么样。”

“说真的,你是看上他了吧谭承。上回我就看出来了,你对李识宜有意思,想走他的后门儿。”

谭承皱了皱眉:“老子想走你的后门行吗。”

“哈哈哈哈,谭承啊谭承,装了一天你可算是累了。”邢天羽在旁边大笑,“别绷着了,想操他就直说。不过我看他对你可没这个想法,这事估计不太好办,要不你求爸爸一句,爸爸帮你出个主意?”

谭承瞥他:“什么主意。”

邢天羽凑近,压低嗓门:“你可以学学于霆的套路。甭管乐意不乐意,只要是在酒吧被他看上了,保准一顿猛灌,灌醉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喝多了他还能硬得起来?”

“酒里掺点料就行。”

邢天羽说完,谭承冷笑了一声。对他来说,什么灌酒下药那是废物干的事。他走到哪都有人投怀送抱,不需要用这些手段,所以于霆的这种招,他看不上眼。

谭承上楼洗手,楼上的卫生间开着门,换气扇呼呼地吹,李识宜正在里面站着,从背后看是弓着背。

他那两只苍白的手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