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趁其不备翻了个白眼,然后毕恭毕敬地退出去,偷偷跟同事议论老板是不是失恋了,前两天还春风得意呢,今天直接来了个天翻地覆,脸色比下水道还臭。

同事挖苦道:“你一开始不是还暗恋他吗?”

“什么啊,我就是看脸而已,他确实很帅嘛,现在?算了吧。”小徐抱臂撇嘴,“狗都不会暗恋他。”

“我看你也不是看脸,你就是好色。”

两人嘻嘻笑了一阵,各忙各的去了。

下午四点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谭承大步朝电梯走去,脚下杀气腾腾的。

“谭、谭总,您要出去啊?”

谭承敷衍地嗯了声,头也不回:“今天工资照算,你们下班吧,有什么事周一再说。”

这可太不是工作狂谭总的风格了,她们俩迅速收包下班!

五六点钟天就黑了,祝炀炀在客厅打电动,李识宜在炒菜。

有人敲门,祝炀炀放下手柄小鹿似的跑过去,打开门发现是谭承,特别惊讶:“咦,怎么是你啊,我哥不是说”

谭承黑着脸甩给她两大包零食,里面花花绿绿全是小姑娘爱吃的东西。

“你哥人呢。”

“在做饭。”

谭承皱起了眉:“他会做饭?”

相处这段时间李识宜从没下过厨,还以为他不具备这项技能。

祝炀炀说:“嗯,算是会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踏足这个出租屋谭承紧绷的神经就会松弛下来,火气也没那么大了。

他想去观摩观摩独臂大侠的下厨手法,没走几步却忽然一顿,跟抓到小飞贼似的眯了眯眼:“你在玩我的游戏机?”

祝炀炀心虚地回嘴:“怎么啦,我哥说可以玩。”

“他是这么说的?”

祝炀炀先是用力点头,然后又软乎乎地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应该跟你说一声的,但是我没有你的微信,我让我哥跟你说一声,他又说……”

“说什么?”

“说你不会介意的。”

他倒是会慷他人之慨。谭承心里舒服到了极点,仿佛被谁用熨斗给熨平了,半分不悦都没有。

炒菜噪音大,李识宜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仍然在单手颠勺。

谭承脱了西服外套,卷起衬衫袖管走到厨房门口。

看到他以后李识宜微微一怔。谭承把厨房的门踢上,抱臂懒懒地一靠,先发制人:“成心的是吧,明明会做饭还让我吃了一周外卖。”

“会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说吧,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早上闹哪门子脾气?”

他把李识宜往怀里一搂,李识宜都想把热油泼他脸上,目光也不由自主看向客厅。

“心虚什么,有游戏机和零食在,你看她搭不搭理我们。”

“松手。”李识宜皱着眉拽开他,“要说就好好说,别拉拉扯扯的。”

谭承松开胳膊,目光虽然不紧不慢,却带着能烫伤人的温度。

也许是时间对了,或者是距离对了。

对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菜,李识宜头一次不想跟他争执,只想把话说清楚,“谭承,这段时间你在改变我的生活,你承认吗。”

“那又怎么了,不能改变?”

李识宜摇了摇头:“改变不是什么好事。”

每一次的改变都意味着更差,更糟糕,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从一个有父母的孩子,变成一个孤儿,到祝老师去世,再到辍学。比起不确定的改变,他宁愿一成不变。

“所以你最好别改变我,我也不想改变你,我们谁也不干预谁的生活。”

谭承却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