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车贩子的回复很隐晦,只说车主是北京的,最近手头紧,这才忍痛割爱。
手头紧?
李识宜皱起眉,感觉这三个字跟谭承很不搭调。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留意后续新闻,不是不关心,而是出于一种难以说清的心态,不想过多地关注。看到耿维的公司被调查,他并不觉得大快人心,因为这一切来得太晚了,已经补偿不回什么。
至于另一个人,李识宜不想再看到有关他的消息了。
像李识宜这么冷淡寡言的人,一旦身边没了其他人,生活就会迅速回归到死水一潭。他已经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暂时失去了目标,所以觉得有些迷惘和疲惫。
他甚至觉得,要是现在去坐牢也不错,起码比这样悬而未决、躲躲藏藏要强得多。
在宁波盘桓的第二个月,李识宜找到合适的地方,成功在一家修车行安顿下来。他租的房子离工作地点也不远,就是工资比北京低得多,每月五千块。不过他很知足,毕竟宁波物价水平也比北京低,五千块一个单身汉还能过得去。
车行老板姓陈,是个讲话温和的浙江男人。最初李识宜听不懂他的宁波话,两人很少交流,熟了以后陈涛开玩笑说,一开始以为李识宜是哑巴,后来才发现不是。不仅不是,说话还带点松弛的京腔,跟他的外表很反差。
“你是从北京来的吧?”
李识宜躺在车下干活:“是。”
“都说北京人很贫,出租车司机的话最多,还说北京人喜欢互称哥们儿、自称爷们儿,但性格很豪爽,尤其很讲义气,是不是这样?”
“一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