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微依旧坚持，“我不会为没做过的事情道歉，段靳言，你是瞎了吗？”

段靳言眉间掠过一丝不耐，“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下一秒她便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顾小姐，一群人冲进你弟弟的病房，他现在情况很不稳定，极容易应激造成大脑不可逆的损伤。”

顾之微浑身一颤，猛然抬头看向段靳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不关小泽的事，我求你放过他！”

段靳言却不为所动，“现在你选择道歉，还是嘴硬？”

顾之微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

电话里小泽的尖叫越发凄惨，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手死死攥住。

她闭上眼睛，眼泪汹涌而出。

她一点点弯下腰，声音破碎。

“对不起，夏小姐。是我的错，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夏媛媛窝在段靳言的臂弯上，抽抽搭搭地不予回应。

小泽的声音似乎变得很微弱，用沙哑的嗓音在叫“姐姐”。

顾之微缓缓蹲下，膝盖触碰到坚硬冰冷的瓷砖。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是我不自量力......求你们放了小泽。”

周遭原本哄闹的人群此时鸦雀无声，她听到自尊被践踏的声音。

段靳言面上闪过不忍，下意识地去扶她，却被夏媛媛一把拉住手臂。

“算了段总，之微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他沉默地看着顾之微，嘴唇动了动。

“我让你道歉，又没让你下跪。”

“你何必搞得自己可怜兮兮，像是我在虐待你。”

顾之微苦笑一声，“那你觉得呢？”

段靳言被噎住，有些愠怒地开口：

“你为什么就那么倔强？为什么就不肯服软？”

“永远像一只刺猬一样，对所有人防备。”

她张了张嘴，哽咽像藤蔓缠住声带。

倔强？不服软？

几个月前，这些品质还是段靳言口中独属于她的优点。

如今，竟变成他背叛的理由。

顾之微手撑地，艰难地站起身。

夏媛媛眼里闪过不甘，随即又一声惊呼。

第7章

“段总，我的戒指不见了！一定是刚才落水的时候掉了！”

段靳言拧眉，声音中夹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烦躁。

“很贵重吗？我带你再去买几个你喜欢的。”

夏媛媛委屈地咬住下唇，眼泪欲落未落。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段靳言似乎松了口气，“那我送你回去吧，别着凉。”

夏媛媛却不动，“但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我舍不得......”

见段靳言不为所动，她挣扎着起身。

“奶奶最疼我，我不能弄丢她的东西，我这就下去找......”

段靳言连忙将她拦下，“你体弱又畏寒，乖乖呆着，我让别人帮你找。”

抬眸对上顾之微冷漠绝望的神情，他沉声道：

“之微，”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祸是你闯的，也该你承担。”

“下水把戒指找出来，今天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周围逐渐开始窃窃私语。

“不是吧？这就是当年轰动全城的富家公子卑微求爱的两位本尊？”

“就是她，带着个拖油瓶弟弟妄想嫁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