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溱忙，方堇棠也没闲着，现在正好是九月底，欧洲两个很大的展会：威尼斯双年展和巴塞尔艺博会都在进行中。他自己开画廊，同时也兼职家族艺术品投资这块业务，所以这种大活动肯定要作为代表出席的。

临起飞之前他拉着行李箱去了趟褚溱的公司。

褚溱看见他就条件反射的屁股疼，这哥已经连着加了三天班了，胡子拉碴眼底泛青，和身着红裙风光靓丽的方堇棠形成鲜明对比。

方堇棠笑着介绍：“这是我们家‘老汉’，我走这几天就拜托他来照顾你了。”

褚溱一脸懵的接过狗绳，低头看着脚下黑脸白身怎么看都知道不好惹的大花狗，好半天回不过神儿。

“老什么？”　他问。

“老汉。”　方堇棠撩了把头发，眨眨眼，“‘寂寞人妻养老汉’，是不是听起来有种背德的刺激感？”

褚溱：“......啊。”

“‘老汉’是土狗，很机灵的，你吃什么就给它什么。”　方堇棠帮他整理皱巴巴的衬衫，刚做的猫眼美甲戳着对方胸口，道：“你要是忙不过来，那就他吃什么你吃什么，它都能给你安排好。”

褚溱：“......也不是不行。”

“我走了老公。”　方堇棠弯腰摸摸狗头，又起身摸摸褚溱的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照顾好你的小屁股，要是等我回来发现它变得和你的脸一样糙，呵呵。”

褚溱牵着狗，忍受着臀部被狠掐的痛苦，目睹富婆老婆笑意盈盈的和穷苦社畜们挥手离场。

42

回到办公室，褚溱冲了个澡，刮干净胡子，脸上贴着张从前台小姑娘手里夺来的面膜，打算美美的补半个小时觉。

‘老汉’扭着屁股走过来，褐色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瞅他。

‘老汉’虽然是只土狗，但是却被方堇棠养的很有贵气。毛发指甲干净整洁，脖子上带着条缀满各色宝石的定制项圈，浑身都是香喷喷的。

褚溱坐在睡袋里和‘老汉’两人（狗）对视，他试探性的撑开袋口，“老汉”毫不犹豫的缓步钻进去躺下。于是褚溱抱着狗，狗也抱着他，就这样一起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褚溱贴着狗赖在睡袋里不愿动。他想，’老汉’真好，不仅能安慰人妻，还能安慰自己。

肚子饿了，在询问过‘老汉’的意见后，他们一起出去觅食。结果刚走到大楼门口，迎面撞上个不速之客。

路启鸣。

他老婆的前夫。

43

说起路启鸣，两人已经快十年没见了。冷不丁一遇见，两人谁也没认出谁。

路启鸣认出了‘老汉’，所以他先一步对褚溱怒目而视。

褚溱：？

他虽然知道离婚使人遍体鳞伤，但是他没想到路启鸣能被伤成这样。

对方是坐轮椅来的。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火锅店的包间里。

褚溱想吃包子，但包子店没有堂食，只能站着吃。他觉得自己作为现任应当给予前夫哥适当的尊重，于是他让对方选店，对方选了这家门口没台阶的火锅店。

挺好。褚溱想，省的自己抬他了。

路启鸣状态极差却不愿落下风，他昂首挺胸，好像一只虽败犹荣的斗鸡。

“看不出来啊，褚溱，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学会傍大款了？”　他讽刺道：“怎么样？方堇棠没少给吧？他对待情人一向大方。”

褚溱想了想那五千万，点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路启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褚溱对不熟的人都冷冷淡淡，见对方不说话了，他也不会主动找话题。他一边等锅开，一边面无表情的咔咔咔嚼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