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宋谨言悄悄逃出了医院,带着一身未好的伤,来到萧落家门前。

按了半天门铃,大门终于打开,他精心排练的笑容却僵在了嘴角。

段轻许围着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睡眼朦胧,很不耐烦。

“宋医生?落落还在睡觉呢,你有什么事吗?”

第20章 20

此后的一年,萧落再也没有见过宋谨言。

她把自己完全埋在了工作里,带着乐团前往各个城市巡演,想以此忘怀这段才刚刚开始就被掐灭的感情。

段轻许成了她的守候者,无论她如何冷言冷语,他总是跟着她,去往一个又一个城市,永远坐在VIP首席,为她的琴声鼓掌。

他不再强求,只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证明着他的“不离不弃”,萧落也无可奈何。

新一轮巡演抵达繁华的滨海之城,盛大的音乐厅座无虚席,萧落的琴声征服了观众。

结束后,她一个人在后台卸妆时,收到了一位工作人员递来的花。

她抱着花闻了闻,突然赶到一阵眩晕。

等她想要呼救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梳妆台上。

......

昏睡许久,萧落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仓库弥漫着铁锈与霉菌的味道,她被铁链锁在生锈的管道上,她试着挣扎了一下,链条纹丝不动,只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哐啷”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您醒了,落落?”

一个身影从一堆废弃油桶后缓缓踱出,走到灯光能勉强照亮的地方。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的亮光,像燃烧的炭火,死死地钉在她身上。

“别害怕,落落。”

他咧开嘴笑了笑,那笑容扭曲得令人不寒而栗,“我叫苏晨,是你最忠实的听众。”

“你太美了,就像月光下的精灵。你的琴声,应该只属于真正懂你的人。”

他的语调陡然变得阴冷,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身边总是围着那些肮脏的男人?

“宋谨言......那个虚伪的医生!他根本不配碰你!你为什么要宣布和他的恋情!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提到宋谨言的名字时,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猛地蹲下,冰冷的刀锋毫无预兆地贴上了萧落颈侧细腻的皮肤。

“嘘......别动,落落。我不想伤你,我只想铲除你身边所有乱七八糟的男人。只有我们两个就好。”

很快萧落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宋谨言来了。

他站在门口,身形单薄,看到被铁链锁住的萧落,嘶哑的呼唤脱口而出:“落落!”

萧落没法回应他,她的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冲他拼命摇头。

他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一把冰冷的刀却横在了萧落颈项间,苏晨冷冷地看着他,如鬼魅般开口道:“宋谨言,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宋谨言猛地停下脚步,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他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暴怒和心疼,沉声问:“说吧,你想要什么?钱?”

苏晨晃了晃手中的刀,刀锋在萧落脆弱的颈侧皮肤上危险地滑动。

“宋医生,我不要钱,我就想看你生不如死。你先把自己的腿打断好不好?只要你打断一条腿,我就放过她。”

宋谨言深吸一口气,还是捡了一旁的木棍,“我打断一条腿,你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