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千墨说完了这话,便将这条长鞭扔进刘颉怀里,“你仔细想想吧。”他连口气都没喘,喝道,“濮阳,还不过来!”
赵濮阳看了一眼失魂落魄跪在地上的三师兄,连忙过去。
徒千墨顺手拧住了他耳朵,“还不给我回去看台本,跑这来耽搁功夫!”
师兄师弟都在,老师却还当他是小孩子一样,赵濮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徒千墨看了一眼陆由,却是没说话,拉着赵濮阳走了。
南寄贤等老师走远才重新站在刘颉面前,“每次都是如此!你自己心中这重障,没有老师手中鞭子,难道就真的破不开吗?”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徒千墨才重又带着赵濮阳回来,南寄贤、刘颉、陆由都依了次序跪着,赵濮阳待要跪,徒千墨却拉住了他,“你也不用跪。你们,都起来吧。”
“是。”三人应了,刘颉也慢慢站起。
徒千墨走到他面前去,抽出他手中鞭子,“老师!”刘颉一下就叫了出来,徒千墨重新扔给他,却是摇了摇头,“这鞭子,我说要给你毁了,这次,又留着;你大师兄没来时,本是最后一次叫你起了,如今,又饶你一次。做老师的自己都出尔反尔,也难怪你会不服。”
“阿颉不敢。”刘颉急了,连忙弯下膝盖。
徒千墨却是伸手拉住他,“又要跪。从你进了我的门,这跪着的次数,还少吗?”
“阿颉”刘颉似是想说什么,徒千墨却根本没有等他说完,一下就将这弟子拢在怀里,自己抱着他,用身子挡住其他几人的视线,顺手脱了他裤子,清清脆脆的,就是一巴掌。
他打得非常狠,可刘颉的惊异却远多于疼痛,他重新替刘颉提上裤子,哪怕刚才老师挡着谁也看不见,刘颉却依然是脸红了。
徒千墨揉揉他脑袋,语中自是一种霸道的疼惜,“从来没有少疼你。无论什么时候,你和曈曚,一样是我的骄傲。”
“老师!”刘颉一下子就呆了。
徒千墨轻声道,“我知道,那年的腊月二十八,你进我的门,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我选的,便好像比其他的师兄师弟,矮了一分。”
“老师”刘颉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他的自卑藏在心里,从来没说过。
徒千墨将他揽在怀里,却是转过了身,面对着所有弟子,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你大师兄,自跟了我,吃了多少苦,不必说了;曈曚,你比谁都清楚,我收下他,一压,就是四年。他那样的性子,那样的天赋,风华正茂,又有几个四年呢?”当年那些往事这样讲出来,刘颉不知徒千墨心里究竟藏着几把刀,徒千墨却比任何人都理智,将目光转向赵濮阳,“明日之星夺冠,分明最该趁热打铁压榨一笔的时候,我狠下心,将你送到国外,商演代言,更不知推了多少,公司里谁不以为是因为你比赛时得罪了我,我公报私仇,签下来就是为了雪藏的。”他说到这里,竟是突然转向刘颉,“可是只有你!阿颉,只有你,还未进我的门,就先进了许国尧的组,卡狄多少演员,有实力有资历就差别人推一把。我若是不喜欢你,不看重你,你以为,我会拿卡狄几千万的投资和许国尧三十年的导演生涯开玩笑?”
“老师!”刘颉这次是真的难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知道自己情商低,观众缘差,就连得的那些奖,在许多人眼里都成了笑话。他那么恶毒的被称作票房杀手,可最好的剧本最强的导演,只要他适合,只要他想演,甚至不用开口,老师就绝不会让他失望。他知道,徒千墨为了他承受了许多压力,就连和卡狄高层的决裂,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他。他听到过好多小道传闻,甚至还包括徒千墨为了他的角色送刚入行的小艺人给导演交易,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老师为他做了这么多,却是一句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