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无路可逃,但总归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值得奔命的未来。

出了慕斯房间,居然立刻接到慕节周电话,在他面前,慕节周依然保持着属于高层的气度和风度,如同一个长者一样关心着他,“小陆,最近读些什么书。”

陆由扯了扯嘴角,“《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与德意志古典哲学的终结》。”他答得很干脆,自从慕节周将他延揽在麾下,这是每次必问的问题。

“这一本。康德的《判断力批判》读了吗?”慕节周道。

“还没有。”陆由很诚实,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至少保证,足够诚实。

“那就先放下,先读《判断力批判》,其实这些意义都不大,我上次叫你读的弗雷泽的《金枝》看得怎么样?”

陆由道,“已经读完了,要陆由把读书笔记拿过去吗?”

慕节周道,“不用。有个消息通知你。”

陆由听得这么快就直入主题,笑了,宣布自己被雪藏吗?徒总监的动作还真快。其实,作为还没有出道资格的练习生,能要他说出“雪藏”两个字,已经是天大的颜面了吧。

慕节周带着威势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公司已经决定重拍《晚照》。唐颂,你来演。”

作者有话要说:网渐渐张开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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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消息 ...

慕节周带着威势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公司已经决定重拍《晚照》。唐颂,你来演。”

慕节周的声音太坚定,甚至是带着些命令的口气。孟曈曚的遗作,《晚照》。男主角,唐颂。作为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甚至还没有试镜的陆由,他的话说得未免太满了。陆由这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慕节周接着道,“导演还是李陌桑,他的脾气你知道的,好好准备。年轻人,不要浮躁,努力才是第一位的,知道吗?”

“是。”陆由这才能说出话来。电影机器李陌桑,十九岁开始崭露头角,四年前以一部小成本电影一举拿下法国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金鸢奖而声名大噪,连续两年提名世界三大电影节之一的艾诺利亚电影节最佳导演,去年刚刚拿下彼德格莱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及最佳故事片奖,又凭借同一部电影《子午》获得舍罗斯克电影节最佳外语片殊荣,《子午》的强势逼得国内对他并不感冒的评委也不得不做出妥协,在代表评审意识的华璋奖上虽然只拿下了最佳剪辑,最佳摄像两个象征性的小奖项,但是在反映群众呼声的金葵花上却包揽了最佳导演,最佳故事片,最佳女主角之内的分量极重的三大奖项,还有个最佳编剧锦上添花。而李陌桑本人刚刚受邀成为亚洲电影节评委,新片又确认进入法国国际电影节展览单元,如今正是他风头最劲的时候。连陆由也不禁感叹,作为预付款,慕节周的手笔实在太大了,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心惊胆战。无论灾祸还是机会,他唯一的感慨只剩四个字,猝不及防。

慕节周果然深谙权术之道,如此提携,他偏偏用最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出来,不市恩,也不刻意做作,即使明知道不过是收买人心,陆由也不由得感激,“是。”

慕节周的口吻依然带着上位者的强势,甚至语气还有些属于长辈的慈爱和恩遇,“多学习,多休息,好好努力,前途是你的,可脸面是我的,别给人乱说话的机会。”

“是。陆由记住了。”陆由的语声甚至有些颤抖。

“嗯。”和平常一样,慕节周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徒千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狠狠挂断了电话。

在他身边的刘颉见老师脸色不好,连忙在他脚边跪下,徒千墨瞥了他一眼,“没你的事,一小时之后的自我陈述不能让我满意的话,能跪是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