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念一遍我听听。”徒千墨吩咐。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陆由一字一字念了,便仰起头望着徒千墨。

“知道什么意思吗?”徒千墨问他。

陆由轻轻摇头。

徒千墨负手而立,不辨喜怒,陆由以为自己不知道是大过,正要开口认错,徒千墨却道,“‘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从前曾听过吗?”。

陆由又摇了摇头,“是小由的错,老师叫小由读《论语》,小由还未曾念完。”

徒千墨目光很柔和,“这话,是出自《礼记?中庸》,他的意思,你懂得吗?”

陆由想了想,“大概是说,慎独,其他的,小由不明白。”

徒千墨笑了笑,“没关系,日后,会慢慢明白的。”他说到这里,就吩咐陆由将这枚牌子放回去,再拿起别的看。

陆由细想着徒千墨那句日后会慢慢明白的,吓得连手指都颤了,再拿别的玉牌子,竟是半天都没有捻起来。

徒千墨看陆由屏息敛气的样子,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也不解释,陆由好不容易又拿出了另一枚玉牌,这一枚,极为精巧,竟是镂空的,陆由细细辨认了,正是刚才的那一个“莫”字。而后,他一一看了余下的几枚,都是一样镂空的字,一共是六枚。

徒千墨等他都细细看过,并且一个一个认过才道,“认下了?”

陆由很乖,“强记下了。”

徒千墨点头,“记下就好。”而后,他重新在椅上坐下,“阿颉。”

刘颉跪了下来,身后的赵濮阳也跟着跪下了,徒千墨语气舒缓,“小由也跟了你一阵子了,你替他讲讲规矩吧。”

“是。”刘颉稳着声音答应了。

他站起身来,先对南寄贤鞠躬,“阿颉僭越了。”

南寄贤微微点头。刘颉这才转过身来,却是道,“濮阳也再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