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女子笑意盈盈,正望着他。
所有的从容漠然在见到韶九时,被一一打破。他一把捏住韶九小袖。脸色出奇难看。
“你做什么来了?”
“随侍宫人。随你入宫。”韶九漫不经意瞟过他颈部细布,“这不,顺手还能替你治伤,连御医都免了。”
冬青瞪圆了眼,恶狠狠道:“我无需人随侍,你赶紧走!”
韶九松开他桎梏,耸耸肩,手抚上腹部:“太迟了。我替圣上解时疫纷扰,他要许我赏赐。我便奏请,说我对你情根深种,已怀有你骨血,要生死相随。圣上便准了。”
“你!”冬青脸色更阴郁了。
一个逍遥散漫的毒医放着美酒伶人不顾,硬来闯死门。生死之事如此儿戏!真是疯魔!
他的眼睛于她身上梭巡。
“什么骨血?你敢说在下可不敢认。姑娘平素流连伶官小倌,谁知是哪个好郎君?且你我本无情义,多见你一眼,都令人生厌。”
“你爬我榻的时候也未见你厌弃。”韶九丝毫不恼,叉手歪头,笑意不减分毫,“我一早同你说过,上了老娘的榻,便是老娘的人了。你喜或不喜,与我何干?”
“寡廉鲜耻。”他被激得没了脾气,黑脸说着便动身,“我即刻修书陈情……”
“玄明十四年,没有救下你和你家人,让我深悔不已。”她半侧身,笑容凝滞。光扑在她雪青缎裙上闪烁,系带微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