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着一只花梨木牡丹纹木扣盒。他小心翼翼地探手伸去。指尖停顿于扣锁。黄铜质地的扣锁泛着昏光,遍彻寒冷。
“哒”匣盒开启,他打了个寒噤,凝视盒中早已干枯的赵粉。
三月桃花四月雪,五月牡丹动京城。
“二哥哥,你看我摘的花!”王瑾执花,急不可耐地向他展示着。
“花摘了就死了。”卫澈摸摸她额发,带着笑意,眉眼如水般温柔。
“可我不摘,它也会死呀。”王瑾无辜地眨眨眼。春光辉映,花容艳艳,她的眸子似黑曜石般闪光,而落在他掌心的花朵是那样轻盈。
岁月更迭,匣中赵粉已不复生机,轻轻一碾,便会化作齑粉。他凄楚苦笑,吃尽一盏酒。花畔两片残破衣料端正叠放着,他盯着衣料上的干涸血渍,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
因酒意而不稳的双手带得匣角一对金丁香儿不安地抖动。
六月丁香同心结。
他兴冲冲地买来作她的生辰贺礼,却没有机会为她戴上了。
光圈倏尔放大,水雾升起,在眼眸颤颤巍巍。
他踉踉跄跄几步,抓来画轴,仓促展开看了半晌,又揉了一团,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