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逐渐褪去了笑意,深沉的黑暗笼罩而来的时候,渐渐失去了所有的想法。
微尘君怎么能演得这么好呢?
游时宴迟来的想,微尘君这种人,还是搭个戏台子去唱戏比较合适。
微尘君可以一角三饰,扮演好儿子,扮演一个很好的情人,扮演好……自己的师父。
幸好以后不用再看他演戏了。
微尘君做的计策,做的戏,利用师父的身份假死再复活。似乎笃定了游时宴的每一步,确信游时宴肯为他做出这一切。
那些年追寻的步伐,茫茫夜色中跪地不甘的嚎哭,游时宴将生死度之身外后仰头去看,天际是如今般,茫茫一片的煞白。
没有任何方向,他无从知晓这一切的计划,反复为师父牵挂的心如同烈火灼烧,只能更为纯粹而茫然的坚信:还有希望。
在无数夜间的风中,少年一个人浪荡天涯,独身站在山旁时,脚步不敢为任何事物停留。
他抽剑,受伤,再抽剑,直到伤痕布满后背,直到抬起眼来,一如往昔般,是一双坚韧而笃信的眼睛。
哪怕前路漫漫,哪怕未来无从谈起。他对云逍仍然有着说不清楚的爱慕与信任,这点信任令他无所顾忌,一往无前,拥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最纯粹的热烈。
有的时候,游时宴也在想,太累了,师父,要不还是算了。
可他想罢,再次提起剑来,仍旧心甘情愿去找,去寻。
微尘君的告白盛大而无声,蕴藏在细微末节中。长厌君的爱,却是从未变过的盲从与信仰。
盲目跟从于内心的热爱,信仰你最初说的每一句话。愿为你,披荆斩棘,荡涤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