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1 / 2)

“你是说,这是凶手拿走的?”裴恕问,一根眉毛挑起老高:“这凶手竟是如此肯帮忙?”

“我也说不准。”陈滢道,眉心拢着,目色微沉:“不过,我总觉得,杀死刘蟠的凶手、与杀死这女子的凶手,很可能并非同一人。”

“哦?”裴恕挑起的眉动了动,右手一抬,以按剑之姿,按向腰畔:“照你这意思,此案竟是两个人做下的?”

话音落地,他心头已是一片茫然。

这案子怎么那么多怪事儿?越往下查,越扑朔迷离。

凶手为何拷问刘蟠?为何以两种不同的方式杀人?无名女子为何不肯叫人看到她的脸?她的衣物到底是谁拿去的?

无数疑团绞缠起来,直搅得人脑仁儿作痛、满头浆糊。

裴恕苦恼地皱起眉。

原来,动脑之辛苦,比动手还甚。

“这钗子上头有表记。”

蓦地,一声轻语飘来,若水泛清波,泠泠动人。

裴恕猛然抬头。

此际,陈滢正立于烛台前,将那两支旧钗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端详,观其神情,平静安然,与素常无异。

“果然有表记吗?”裴恕精神一振,大步上前,凑去陈滢跟前张目而视:“表记在何处?”

说出此言时,他心下着实欢喜。

有表记,就有来处,而查到来处,则这钗子的主人那无名女子之身份,亦将查明。

陈滢面容淡定,向钗尾某处一指:“表记在这里,你迎光细看,上头刻了个字。”

说话间,她已将双钗递去裴恕手中,由得他细瞧,而她自己则拿出了案情简报。

第562章 昔时珍翠

陈滢翻阅的,正是根据老九那份记录整理出的简报,而当视线扫向某几行字时,她心头忽地一动。

记录有载,这一双珠钗并非女尸身上佩戴之物,而是藏在她中衣内袋里的。

据称,那内袋缝得极其隐蔽,若非老九精细,寻常人怕还找不着。

陈滢在意的,便是此处。

一个竭力要隐瞒身份之人,何以偏偏留下有表记的钗子?

“莫非……我之前的推测,终究还是错的?”陈滢忍不住低语,目色越发深凝。

或许,这女子其实并非自残,而是被一个有着古怪癖好的凶手杀掉的,譬如,那凶手偏要固执地从一个方向出刀,划烂女子的脸。

又或许,凶手以某种不可知的方式,制止女子出声,并胁迫其自残?

而这钗子,也可能为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摆出一副“尽管来抓我”的姿态,以彰显其智慧上的优越。

此念方生,陈滢便又摇头。

这与凶手侧写不符。

凶手目的明确、手法直接、拷问手段粗暴,两具尸身皆无虐杀痕迹,现场亦未经过布置,两具尸首更是一在室内、一在庭院,连个基本场景都没有。

陈滢不能断定凶手是何种类型的罪犯,但是,陈滢可以保证,此人绝非表演型罪犯。

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该案皆不具备炫耀、显摆或诸如此类的特质,某些细节堪称混乱无序、缺乏计划性。

那么,这两枚旧钗,意义何在?

毁容自残,意义又何在?

陈滢双眼微眯。

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

如此古怪的、自相矛盾的案子,她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了。

没来由的,这案子予她一种熟悉感,仿似此前在别处见过。

陈滢的眼睛眯成了缝。

这一刻,她显然并未意识到,她眼睛的大小,已然与单眼皮的裴恕,划上等号。

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