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面说话一面抹汗,又拿汗巾子在脸旁扇风,白净的面容上再不见往日沉稳。
陈滢见状便笑:“我被五妹妹她们拉去了,又与大姐姐说了会儿话,她们几个都回来了么?”
知实忙将那汗巾子收了,屈身道:“回姑娘的话,五姑娘她们几个都回来了,就是没见着大姑娘。”
陈漌没回来么?
陈滢略一思忖,倒也了然。
陈漌离开的时候情绪十分激动,一时间自不会往热闹处去,很可能还在哪里伤春悲秋呢。
“可有人去寻了?”她一面随着知实往院里走,一面便轻声地问。
虽然与这个大姐姐早已渐行渐远,但她还是有些担心陈漌会想不开。
失恋的少女,有时候是会做出些傻事来的,而今日又是满院子的客人,一旦陈漌做出些什么来,许老夫人必然恼怒,那可不是随意罚罚就能了结的事儿。
“彩绢几个已经去找了,大姑娘想是这几日闷得太过厉害,今儿这一放宽了,家里又热闹,她便去哪里逛了罢。”知实回道。
陈滢点头不语。
彩绢、彩缕都是陈漌的大丫鬟,她们对主子的了解应该远比陈滢要多些。
说话间,主仆两个已然来到了摆宴之处,那是明远堂后头的一处敞轩,四周围了透风的竹帘子,凉风习习,敞轩左右还搭着几座卷棚,供贵客们小憩。由此处往前不远,便是一面小湖,此时荷风送爽、碧水青天,倒是比在室内还舒服些。
李氏已然入了座,遥遥看见陈滢,招手将她唤了过去,母女两个略说了两句话,那厢彩绢几个便围随着陈漌走了进来。
陈滢侧首看去,见陈漌的神色倒还平静,身上的衣裙也是整整齐齐的,至少从外表看来,并无异样。
她心下稍安,正要收回视线,蓦觉数道视线看了过来,她不着痕迹地一转头,便瞧见了谢姜与谢妍。
这对姐妹花与柳氏坐在一桌儿,三人正不住地打量着陈滢,时不时掩着嘴交谈几句,会心一笑,复又再去看陈滢,显然正在说着关于她的什么话。
对于这一家子,陈滢委实是没有应付的耐心,看过也就罢了。
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要在那里议论几句那是人家的自由,她懒得管也管不着。
很快便到了开宴的时辰,席间一切如常,也没有发生什么洒汤倒酒之事,平平安安地宴罢,众人自由活动,陈滢便陪着陈氏回屋暂歇。
李氏坐了半日的席,期间不知应付了多少好奇的试探,更要忍受无数善意或恶意的目光,身体上虽然不累,精神却很疲乏,陈滢实是怕她太过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