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送来一张很大的浴巾,披在云扶雨身上。
干燥,温暖。
云扶雨吸了吸鼻子,裹紧毛巾,试图吸干身上的水分。
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崔觉。
“到底怎么了?”
郑连川坐在一旁。
崔觉倒是站着,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焦躁,走来走去,烦躁地抓头发。
但他是寸头,也没什么头发可抓。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起来好像是严重的大事。
难道是芬里尔家破产了?
那是喜事啊。
直到崔觉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单膝触地,蹲在云扶雨面前。
然后抬眼,皱眉,眼神很凶地看着云扶雨。
云扶雨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你正常一点。”
崔觉一开口,酝酿半天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呃......我知道你很喜欢首席,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遗憾,但是你也不至于......”
云扶雨:“。”
云扶雨:“我不喜欢阿德里安。”
崔觉:“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能想开就最好。要不你换个人喜欢吧。”
郑连川嗤地一声笑出来。
崔觉怒气一下子上来:“笑什么啊你,都说了我不会安慰人,你行你上啊!”
云扶雨莫名其妙:“我不需要安慰。而且你为什么说很遗憾?阿德里安出什么事了?”
语气暗含期待。
崔觉反而更语重心长了:
“别嘴硬了,你都要跳海了,还说不需要安慰?”
郑连川侧过身子,对云扶雨说:
“虽然首席订婚了,但你也用不着寻短见。像首席这种地位的继承人,躲不开政|治联姻很正常,又没说要把你甩了......”
云扶雨黑着脸:“我没有要跳海。况且我就算真跳了,你们不应该高兴吗?”
突然冲过去把他拖上岸又算什么?
这俩人以前对云扶雨可没什么好脸色。
郑连川又笑了:“在学校里闹出人命,处理程序会很麻烦。”
好吧。
原来是担心他死在社团旁边,那确实挺不吉利的,膈应人。
崔觉起身把郑连川挤到一边:“你这安慰得比我还烂啊!”
云扶雨叹了口气。
并不想被误会成失恋跳海......更别提这个“失恋”对象是阿德里安。
跟这群人真的解释不通。
他们好像默认云扶雨对阿德里安死心塌地了一样。
为了显得更有说服力,云扶雨冷着脸,严肃地解释:
“真不是跳海,那片沙滩挺漂亮的,我只是欣赏风景,顺便游泳。”
虽然真实情况是为了和脑子里的系统对话才跑进海里......但这事绝对不能说。
否则大概会被送去精神病院。
二人打量云扶雨。
游泳?
被打湿的黑发贴在脸颊,衬得脸色白得触目惊心,嘴唇只余下薄薄的一丝淡粉。
感觉碰一下都会冰到手。
而且神情恹恹,怎么也看不出欣赏风景的兴致。
......是不是还在微微发抖?
随后,细白的手指扯了扯浴巾,裹得更严实了。
其实是因为会馆里没什么阳光,温度比外面低很多。